“我在三教九流都有朋友,打聽些黑料易如反掌,但凡有半字虛構想,就算我妖女戰神在道上白混了!”
楚靈犀拍着胸脯保證,而後順勢軟聲軟語提條件:“看在小女子對魔界一片赤誠之心的份上,魔尊可否答應我一個小小的條件?”
魔尊君棠惜字如金:“講。”
楚靈犀稍稍清了清嗓子,刻意嗲聲嗲氣道:“攻陷楚州之後,可不可以把我哥哥從牢獄中救出來?”
魔尊君棠對此并不樂觀:“你兄長楚雲昊被關押于楚州天牢一年有餘,音訊全無,你父親既然忍心親手殺了你,也有可能連他也一并除掉。”
楚靈犀确信兄長無恙:“楚州以武立國,千萬年來始終保持一個傳統,那就是國主與儲君必須對戰族中兇獸裂天兕,以鮮血與靈力将其封印,如果國主或儲君殒命,對應封印将自行解除,我的那位渣爹确實有意讓楚一鳴取代我哥哥成為新任儲君,可是不成器的楚一鳴完全沒有鎮壓兇獸的能力,假如我哥哥殒命,裂天兕極有可能會沖破僅剩的一道封印,重新現世危害楚州,以現有的兵力根本無力鎮壓,所以我哥哥必定不會有性命之憂。”
第51章多愁多病的身,多災多難的命
魔尊君棠并未給以确定答複:“你所講的情況有待核實,隻要你無欺無瞞且對戰事有貢獻,本尊定不會虧待。”
楚靈犀未再多言,相信以魔尊的英明,必然會同意她加入戰局,接下來還得繼續扮柳芽讨歡心,嘗着烤魚有些冷,便殷勤道:“多謝您先前慷慨饋贈小女子一百年靈力,為報答恩情,我小施縱火術,為您熱魚熱湯。”
猝然一陣火光起,烈焰直沖上屋頂,幸虧魔尊及時施法壓制,才沒有引發災禍,楚靈犀沒有料到自己連區區縱火術都掌握不好分寸,慌亂羞愧間真氣逆行,吐血昏厥。
夢境之中華胥山的仙課正式開始。
一位面目和藹、白胡仙風的老伯走入習經堂,端端正正擺好筆墨紙硯。
柳芽疑惑不已,求教好友:“那位就是甄好次仙嗎,原來神仙也會變老啊。”
北枳為她解惑:“甄次仙的修仙之路甚為波折,年少時未能入仙門,但其心堅如磐石,留于華胥山做仙侍五十年,自我修習道經與仙術,至誠之心感動大羅神,終飛升為仙,其實法術完全可以返老還童,不過甄次仙始終未改容貌。”
柳芽這才知曉原來隻要心誠志堅,縱是仙侍終也能成為真正的神仙,早課中被百般摧殘的信心又漸漸複蘇。
安歌補充道:“甄次仙被稱為‘老好人’,從不會為難道生,更不會責罰學生。”
可惜柳芽剛剛松了一口氣,眨眼間再次受重創。
甄好次仙撫須晃首,以自我陶醉之态悠悠講解《道法初經》,柳芽埋頭苦記,餘光卻見其餘道生皆氣定神閑端坐,以縱物術執筆偶寫幾句而已。
她兒時的縱物術水平不低,用法術控筆畫出的小烏龜很是可愛靈動,可惜沒怎麼好好練過寫字,而今已退步到連烏龜都畫不好的地步了。
嘉木在絮絮叨叨的經文聲中難以安睡,焦躁無聊間見豆芽菜奮筆疾書,唇角壞笑又起,小施法術,紫毫湖筆便飛到她的書桌之上,以潇灑行書寫下四個大字——“笨豆芽菜”。
柳芽轉頭草草瞪了他一眼,不敢過多分心,生怕漏聽一個字。
嘉木繼續戲弄書呆子,摘下腰間玉佩,指揮其撞向豆芽菜的後腦。
柳芽猝不及防間受此一擊,生疼呻吟,刹那間所有目光齊齊聚。
她倉促起身緻歉,手忙腳亂中差一點打翻硯台。
甄好次仙和善地關心道:“身體可有不适?”
柳芽不便講出罪魁禍首是嘉木,擔心惹怒魔頭會洩露春風樓之事,不得不吃啞巴虧,尴尬搖頭。
甄好次仙許久未見如她這般生澀淳樸的道生:“你的名字是柳芽吧,對于我方才所講,有何感悟?”
柳芽一怔,低頭匆匆亂翻筆記,其實記下尚且來不及,哪裡來得及感悟,柳芽腦中空空,遲疑半晌後方才開口道:“好…好…深奧…”
言難成句,她羞愧萬分,滿面通紅,恨不遁地鑽入地縫。
甄好次仙并未責備,和藹而笑:“坐下吧,若有不懂之處,課後盡可以提問。”
四周嘲笑的目光給了柳芽無形的心理壓力,她心慌意亂,完全找不到甄次仙講至何處。
“緻虛極,守靜笃…”這句話究竟在哪裡?
好不容易找到這一行,人家又講到了“不知常,妄作兇”……
聽兩個時辰講經,比在青恒山中采藥三日還要更累,柳芽被知識的力量壓垮,昏昏沉沉的頭重重抵在淩亂的筆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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