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點也沒變”姜望感慨地說道:“第一次見到你,你也隻有十來歲,就給人感覺很沉穩,後來在荒古界遇到你,你那時二十出頭,依然是沉穩,善于思考,現在,我已在這裡千年,看到你還是最初的樣子,而每次見你,唯一變化最大的是你的修為,總是讓我不敢置信的大跨度提升”
“在我的感覺裡,我是沒有辦法變的,從一開始的一無所知,到後來一無所知,如今依然一無所知,怎麼變?拿什麼變?變成什麼?萬裡征程剛邁出第一步,根本沒有辦法變”王平安無奈的說道:“所謂的修為提升,其實就是提醒自己的無知是真的!打敗曾經打不過的人值得高興麼?姜前輩如今修為和在荒古界不可同日而語,回想你曾經的對手,如今你可以如同捏死蝼蟻一樣擊潰他們,這值得你高興麼?”
姜望呆愣當場,想了半天,卻是不知道如何回答王平安的問題,隻覺得,原來初心是那麼高的目标,在這樣的目标面前,再大的進步,都是起步而已,這該是什麼樣的雄心壯志?
每個人都會給自己訂立目标,目标設定了,實現了,再去定更高的目标,而王平安的目标是什麼?多高的修為?沒有。多高的壽元?沒有。他隻想搞明白什麼是道。道不可說,隻能悟,悟不透,就是在路上,就是剛起步。這看似不是目标,又是無法達到的目标,簡單到誰都知道,複雜到從沒有人搞懂過。而王平安已經在路上了,很多人根本就是在鏡花水月!
“王公子,你怎麼看待道?”詩瑤見二人都沉默不語,抽到機會問王平安道
“說不出,看不見,想不起”王平安說道:“但它真實存在”
“嘁”碧柔不屑的說:“不想說就直說,是怕詩瑤姐偷學了去麼?”
“我沒有不想說啊”王平安看着碧柔道:“我已經說了”
“你說了?說不出就是說了?還看不見,想不起”碧柔撇嘴道:“藏嚴實了,别丢了”
“藏不住”王平安說道
“碧柔師妹”詩瑤說道:“王公子确實說了,你不要難為他”
“師姐,你不要被他糊弄了,他那哪裡是說了,明明就是不想說,你還向着他說話”
王平安笑了,看着碧柔說道:“你知道麼?”
碧柔瞪着眼睛說道:“我當然知道了”
“我不知道”王平安說道:“已知的道,不是常道,未知的道還需探索?不邁出那一步,都覺得自己知道,邁出那一步,卻發現自己不知道”
“那要如何邁出那一步呢?”詩瑤問道
“你一直都在仙界,你沒去過下一界,姜望前輩是從古域飛升上來的,對于古域的人來說,不知道仙域,不知道是不是不存在呢?但是不飛升上來,就會覺得不存在。仙域的人以為仙域就是最高境界,殊不知,仙域達到仙君,也會飛升,飛升到上一界,才發現還有更高的境界,但是不飛升永遠不知道上界是什麼。可是,上界是存在的,不走到那一步,誰又能告訴你那一步是什麼?下一步怎麼走?能告訴你的,也隻是他自己走到那一步的感受,對别人沒有用。所以,如何邁出那一步,在你的腳下,我說出來的,不在你腳下,你邁出去的那一步,隻能是你的心才能指引,才能走出”
看着詩瑤若有所思的樣子,王平安繼續說道:“下界沒有仙氣,修煉吸收的是靈氣,那要比仙界修煉難千萬倍,所以,想要飛升難如登天,姜望前輩飛升上來了,轉換仙氣入體的過程,叫做脫凡入仙,而走出這一步以後,他在古域百思無果的東西,在仙域自己就暢通了,所以修為要比仙界的凡仙提升的快很多。可是,仙界很多人卻不能暢通,因為,沒有悟到姜望前輩所悟的東西。所以,如何走出那一步,你該問心,一切發乎于心,而非他人之口!”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都在思考自己的問題······
飛舟行進了五天以後,王平安眼前出現一座雄偉的城關,飛舟居然沒有停頓,越城牆而過,直向昆侖宮而去,王平安也不便多說,隻能跟随,看着下方城市的繁榮,王平安也很感慨,這裡是王平安見到的第二座皇城,卻是第一次進入皇城範圍内,雖隻是當空掠過,卻也看到城中的熱鬧,一路飛行了一個多小時,下面的街市一直都是人流湧動,車水馬龍,非常熱鬧,這座城真大!
飛舟來到内城門前廣場,才緩緩降落,幾人走下飛舟,王平安卻不知何去何從,姜望看着王平安說道:“先給你安排一個住處,待我禀明皇主,看皇主下一步如何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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