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挨完刑杖,毛都沒有掉一根。
人家放過老常一馬,他們也要懂一點事,李小牙交代麻子放出風聲,常安因罪受罰,被鐵面無私的北京錦衣衛南鎮撫司打得隻剩一口氣了。
李小牙而後交代常安,裝成重傷的樣子,回家躺半個月。
常安當然很樂意,反正一年的俸祿都罰沒了,又是戴罪複職,目前也沒機會獲得功勞抵罪,還不如回家陪陪妻兒。
不多時,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常安,趴在擔架上,被一群錦衣衛擡出了南京錦衣衛鎮撫司。
李小牙領着趙廣成,回到徐益達的書房,喝茶閑談了一個時辰才離開鎮撫司。
此時,天色已晚。
李小牙在南京城中最豪華的一家酒樓,訂了酒席,招待趙廣成。
席間,趙廣成透露了一個消息,朝廷将派刑部郎中盛茂領聖旨前來徹查一群前侍郎、員外郎包庇兒子行兇,徇私枉法一事。
這是内閣拟的旨,自前首輔楊廷和緻仕後,繼任的兩位首輔蔣冕、毛紀也先後緻仕,最後由費宏接任首輔,雖然費宏也反對皇上尊生父為皇考,但不像楊廷和、蔣冕、毛紀等人那麼強硬。
如今的朝堂,掌權的是兩位新任翰林學士張璁、桂萼,奉诏回京任兵部尚書、左都禦史、三邊總制的楊一清,都是他們舉薦的。
李小牙笑了,張璁、桂萼先前在南京任刑部主事,受到衛、于、王、張、李等侍郎,員外郎聯合打壓,如今張璁、桂萼得勢了,肯定要回來秋後算賬的,盛茂正是他們大禮新貴一派的刑部官員。
深夜,李小牙在一群錦衣衛護送下,回到了家。
内院的常安,感受到陌生人的腳步氣息,躲在角落裡叫起來。
……
……
翌日,王佳人服侍夫君洗漱完畢,倒掉洗臉水回來,發現旺财将拴上繩的常安拉出來了。
“旺财,你要出去遛狗嗎?”
旺财憨厚一笑:“老爺說要帶狗上衙門。”
王佳人一臉狐疑,追到外院,看向坐進馬車的李小牙,問道:“官人,你要帶狗去衙門?”
“嗯。”
“你帶狗上衙門做甚?”
李小牙随口回道:“我們屯田所的年輕公狗,死的死,跑的跑,我帶常安去配種。”
“……”
王佳人沒好氣地啐了一口,轉身回去了。
李小牙帶着狗來到屯田所,剛下馬車,麻子迎上來了,看着跳下車的常安,狐疑道:“老大,您怎麼帶了一條狗過來?您今天中午想吃香肉?”
李小牙白眼道:“吃毛香肉,這是我們家的狗常安。”
“……”
麻子讪笑着上前,從一名校尉手裡接過常安的牽繩。
“我沒認出來這是您家的狗。”
李小牙雙手拄着拐,進到後院後,問道:“寶子來了嗎?”
寶子聞聲從書房中出來了,歪着頭:“督帥,您找我?”
李小牙看了狗一眼,吩咐道:“這是我們家的狗,你今天帶着它去給我們屯田所裡的母狗配種。”
寶子總是能接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差事,已習以為常,他上前從麻子手裡接過狗繩,撸了一下狗頭,問道:“它叫什麼名字?”
“常安。”
“……”
寶子眨了眨眼,看着賊眉鼠眼的常安,打趣道:“安哥,你怎麼變成狗了?”
“……”
李小牙笑道:“看好它,要是讓它跑掉了,我就換你去給母狗配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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