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牙一身紅色飛魚服,走出了家門,身後兩名校尉,為他背着行囊。
明天就是中秋了,李小牙卻在今天啟程前往西北,他倒是想多耽擱一天,過完中秋再上路但今天是欽天監挑的吉日吉時,他是奉旨前往西北,若誤了吉時,南京的禦史們又要将他彈得滿頭包了,小皇帝甚是崇信天時命運,誤了吉時可能真會降罪。
李小牙騎上戰馬,揮手與家人告别。
王佳人目送夫君遠去,下意識摸着平坦的小腹,露出一抹充滿母性的微笑,夫君此行乃是為國分憂,為免夫君分心,還是等他從西北回來,再送他一個驚喜吧!
李小牙騎着戰馬來到屯田所,校場上已備好祭台。
欽天監的官吏宣布吉時到了,李小牙焚香祭拜後,領着兩百騎鮮衣怒馬的錦衣衛,出了屯田所。
此次西北之行,李小牙隻帶了麻子、常安、寶子等屬官,程白羊、羅奔、馬漏全留守南京。
他們此行将一去數月,年關将至,屯田所要忙的事太多了,而軍械所剛投建鑄炮工坊,因此程白羊跟羅奔都離不開,馬漏則是接替麻子統管南京錦衣衛下屬缇騎。
李小牙心裡甚是遺憾,練了一段時間畫畫,卻不能參加嶽父大人舉行的文集,又錯過了一次大放異彩的機會,隻能等來年了。
此去嘉峪關,行程數千裡,為了趕時間,李小牙隻能棄車騎馬,前往西北不好走水路,逆流而上,不管走長江亦或黃河水路,都沒有騎馬快,不過,騎馬甚是辛苦,多數官員都受不了車馬之苦。
李小牙常年出差,長途跋涉,已習以為常了。
朝廷不缺能跟吐魯番人交涉的京官,缺的是能長途跋涉趕路的京官。
如果派一名老臣前往西北跟吐魯番人交涉,坐轎子要走半年,這麼長時間,少女都變成少婦,葡萄都變成葡萄幹了。
“錦衣衛出差,撞死活該!”
“……”
領騎的麻子,眼觀六路,嘴罵八方。
“錦衣衛,全他娘閃開,撞不死你?”
“……”
“錦衣衛,前面的轎子,躲開!”
一頂轎子被吓得倒向路旁,南京督察院一名老禦史下轎後,看着急馳遠去的錦衣衛,大聲怒斥:“内城快馬急馳,不怕撞死人嗎?無法無天,簡直無法無天。”
“……”
一名上衙的主事,暗暗在心裡嗤笑,先前為何不攔錦衣衛的馬罵?人家都走遠了,放啥馬後炮?
李小牙等人一路快馬急馳,經太平門出了内城。
路過督察院的時候,李小牙下令放慢一點速度,南京督察院全是老頭,若是遇到上衙的老禦史,來不及躲他們的快馬,被撞上天就麻煩了……
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三司衙門全聚于此地。
李小牙路過刑部大門,看到一輛囚車,押着一名待斬人犯出來了。
這是要押去菜市口砍頭嗎?
李小牙眼光流轉,韓一暨的案子沒有查清,等查清估計已過秋後,哪怕被判砍頭,也要等到明年了,不必擔心紫衣會魯莽行事,他已讓佟林幫忙調查了,四大名捕絕非浪得虛名,相信一定能查出真兇。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南京花。
李小牙等人快馬出了觀音門,駛入往西北方向的官道,他們打算經鳳陽府進河南,而後進入陝西,前往莊浪衛,再押着關在莊浪衛的吐魯番使節前往嘉峪關,與吐魯番人在嘉峪關進行和談。
李小牙等人一路快馬疾馳,天黑前,進入了鳳陽府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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