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甘州至肅州,一路黃沙,沒有人煙。
肅州城是一座屹立在沙漠中的城池,建在山谷中,西邊最狹窄的山谷,建了一個軍事要塞,就是赫赫有名天下第一雄關【嘉峪關】。
肅州城的城牆極高,十分巍峨。
城外是戈壁黃沙,城中卻是一片綠洲,商鋪林立,隻是此時已門可羅雀。
李小牙等人風塵仆仆趕到肅州,下榻在官驿。
李小牙顧不上休息,立即前往守備府,拜訪甘肅巡撫陳九疇。
陳九疇聽聞李小牙來訪,迎出了書房,看着一身甲胄,風塵仆仆的李小牙,眼中露出了一抹欽佩之色,如今的肅州,危如累卵,敵人已兵臨城下,肅州随時都有可能被攻陷,此時敢來肅州的人,确實很有膽色。
陳九疇官階高過李小牙,卻十分的客氣:“督帥,一路辛苦了。”
李小牙行了一個禮:“見過巡撫大人。”
“督帥多禮了。”陳九疇比了一個請進的手勢:“裡面請。”
“巡撫大人,請。”
雙方謙讓客套一番後,一起邁進了書房,同來的麻子等人,則守在書房外。
賓主入座後,臉色瞬間都變得肅然起來。
李小牙開門見山:“滿速兒的大軍,如今駐紮于何處?”
陳九疇回道:“嘉峪關往西二十裡的祁連山下。”
“滿速兒真的有兩萬精銳押甲騎兵?”
陳九疇點頭:“據斥候回報,隻多不少。”
李小牙問道:“他們可帶有攻城器具?”
陳九疇回道:“他們有戰車圓木。”
李小牙點了一下頭,肅州城四周全是山,山上建有長城,滿速兒想攻城,隻能從嘉峪關進攻,所以他們帶了戰車圓木,想用來撞擊城門……
“我記得嘉峪關外,有很深的壕溝,他們的戰車圓木,派不上用場吧?”
“督帥到過嘉峪關?”
“沒有。”李小牙随口道:“隻是聽說而已。”
陳九疇皺着眉頭:“據斥候回報,滿速兒駐紮後,立即命人挖沙裝土,估計想用于填壕。”
李小牙問道:“我們有多少守軍?”
“馬步兵丁四千餘人,民夫三千人。”
陳九疇說着拿出了兵備賬目,遞給了李小牙。
李小牙接過兵備賬目,粗略看了一下,松了一口氣,幸好是活的四千餘人,不是在冊四千餘人,要知道甘肅額兵七萬,在冊卻隻有三萬,然而真實兵員,連一萬都不到,而滿速兒的兩萬騎兵,卻是實打實兩萬人。
番幫人真是實誠,兩萬人就是兩萬人,不像他們全是虛的,動不動就宣稱十萬二十萬大軍,實則兩三萬人。
“督帥還要去跟滿速兒談判嗎?”
李小牙放下賬目,無奈的道:“我領了聖旨議和,談還是要談的。”
陳九疇沉聲道:“隻怕滿速兒不肯議和,本官與滿速兒打過多年交道,想要與滿速兒議和,除非将甘肅割讓給他們。”
李小牙點着頭:“我知道,所以我沒有領吐魯番使節團過來當質子議和,我隻是想多拖延幾天時間,為金尚書多争取一點時間集結援軍。”說着壓低了聲音:“我有一個計劃。”
“何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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