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他陡覺一陣毛骨悚然……
這是一種怎樣的體驗?那便是,實際上,黃帝陛下早已洞悉他們這群人的所作所為,究竟在暗中策劃何種密謀。
隻因顧慮到朝廷的穩固,以及沿海民衆的生活安危,所以黃帝陛下才一次次隐忍不發。
然而此刻,莫名地,陛下似乎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于是毅然出手。
呂本整個人都愣住了。随後又聽見那典簿低聲道:“實話說,像這般大規模的舉措,按理足以将吾輩連根鏟除。若真是決心将吾等所有人一網打盡,您這一邊應當早已布下重兵防守,即便不拘押您,也該将您軟禁才是。但我卻仍能自由出入,可見陛下并未知曉您是首領。要麼是陛下有意放任,正如您先前所說,為了防止沿海民衆受海盜與倭寇侵襲,陛下甯肯讓吾等走私者以走私之法,令海外異族得以獲取大明王朝的特産。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呢?”
他内心深處亦在期盼此般解釋成立。若是事實如此,則表明黃帝陛下僅是對他們予以警告。僅因近期他們的行為确實有些過分,故而有意抓走一部分人作為懲戒。
如此看來,衆人仍有生機。這證明黃帝陛下深知他們尚有價值,不至于涸澤而漁。
聽聞此言,呂本也仿佛悟出些許端倪,覺得這其中的确存在一絲轉機。倘若果真如此,意味着黃帝陛下明白不能将他們全數除掉。一旦他們徹底消失,走私活動或許無人再敢承擔,沿海地區也将失去穩定。
思慮良久,呂本最終決定忍耐下來,他對衆人下令道:“此事暫且擱置,你們先盯着老夫的宅邸。假如這兩日内,并無錦衣衛或其他官差上門捉拿抄家,那便意味着咱們依然安全。這也說明,即便是陛下心中有所怒火,此次行動不過是對我們的敲山震虎,尚未痛下殺手。”
典簿聞言,擦去額頭上滲出的冷汗,緩緩回應:“隻能靜觀其變了。”話音剛落,他忙不疊轉身離去,唯恐在此逗留太久,連累會更深重。
待典簿離開後,呂本全身如同陷入寒潭之中,雙腿似已不再屬于自己,陣陣無力感與寒意自骨髓蔓延開來。多年來苦心經營,在黃帝陛下面前竟脆弱得如同薄紙一般輕易破碎。原來,自己精心策劃的所有計謀布局,在黃帝陛下面前不過兒戲耳。黃帝陛下能迅速發動攻勢,巧妙避開所有監視,直插江南腹地,讓他們猝不及防,這恰恰證明了自己的那些籌謀根本派不上用場……
思及此,他瞬時感受到自身的微渺與卑下,然而這一切并非僅僅源于對方的心狠手辣,更在于那份運籌帷幄、決勝千裡的深邃智謀,絕非他所能企及。
這确乎是一位從血色戰場中浴血奮戰而出的仙道帝王。
其智計之深遠,遠遠超出他的揣測與想象。
朱元璋此次擒獲要犯,未作片刻停留,便徑直送往天都城内的禁地密獄。
顯然,他對沿途各地的官方勢力并無絲毫信賴。
幸而這兩地距離天都城均不遠,故而次日下午,首要疑犯已被嚴密拘押于錦衣衛的秘密地牢之内。
陳寒得悉夏松亦在其列,朱元璋竟破例允準他攜同夏荷一同前往探視夏松,意圖通過他了解更多隐秘之事。
待陳寒偕同夏荷踏入錦衣衛的幽冥監牢,隻見夏松此刻形容憔悴,慘狀令人不禁生出幾分憐憫之情。
畢竟陳寒上次見他,他還是一副神采奕奕、傲骨铮铮的模樣,眼中無人能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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