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大巴在一座大型攝影基地前停下。選管組織着練習生們進場,分區域坐下等待化妝師。
考卿走進化妝區域前,嘴角上揚,表情輕松愉悅,心裡還暗自得意着。因為他用自己智慧的大腦和豐富的經驗預判了潛在的危險,并成功将嫌疑人畢世的示好拒之門外。考卿心想,畢世在娛樂圈混了這麼久,一定是個很懂察言觀色的人。我回他消息這麼冷淡,他一定能get到我不屑搞基的堅定直男态度。
然而,當坐在化妝鏡前,看着桌上鋪着滿滿的彩妝工具,考卿的臉頓時就垮下來了。
考卿在日常生活中不會化妝,以前去酒吧唱歌也不需要塗脂抹粉,畢竟昏暗的燈光一打,誰也看不清誰的臉。
昨天錄初舞台,算是他人生第一次畫全妝。整整一個小時,考卿被化妝師小姑娘摁在凳子上,仿佛一個沒有生命任人擺弄的毛絨娃娃。化妝師一邊贊美他的五官長得很好看,臉型流暢精緻,氣質出衆,一邊毫不客氣地在他臉上塗塗抹抹,拍拍打打,擦擦畫畫。
好不容易結束了那場酷刑,考卿已經不記得自己臉上被糊了多少層東西。他看向鏡子,驚奇地發現——沒啥變化。
化妝師看着他的臉,滿意地頻頻點頭:“多麼完美的素顔效果,簡直和沒化妝一模一樣。”
考卿不禁悲從中來:那請問我為什麼要被你摁住并塗抹拍打一個小時呢?
既然化妝的意義如此虛無,那麼人生呢?那天在候場時,考卿一直在沉默中思考着這樣一個問題。
現在,再一次面對這堆“刑具”,考卿不由得再次陷入對生命意義和人類命運的沉思。
他從遠古人類的繪身想到後來的鉛粉口脂,又聯想到形象管理在當代社交禮儀中的價值,正想得出神時,忽然化妝鏡前的燈光被人擋住了。有人彎腰看他,離得很近,說:“考卿,化妝師忙不過來,我來給你先畫底妝吧。”
考卿慌忙将思緒拉回現實,看清眼前的人時,他心中悚然一驚。
怕什麼來什麼,正是畢世。
看着面前驟然放大的畢世的臉,考卿慌忙往後躺,差點從闆凳上栽下去。
多虧畢世眼疾手快,摟着考卿的肩膀一把把人撈回來,摁住了。這下可好,考卿離畢世更近了,近到呼吸可聞。
考卿摒住了呼吸。
平心而論,離得這麼近,可以看到畢世的皮膚非常好,白皙水嫩,光滑得像是n階可導函數。他的眼睛大而圓,是典型的杏眼,雙眼皮淺淺的一層,像清澈的湖水裡偶然泛起的一圈細小的漣漪。
考卿看着那層漣漪,甚至想動筆算一算這條巧妙的弧線的方程。
但這層漣漪很快就遠去了。畢世松開了考卿,轉頭去化妝桌上拿粉底液和粉撲。
考卿悄悄松了口氣,他感覺到自己的耳朵在發燙,多半是被吓的。
他的心裡再次嗚哇嗚哇地拉響警報,甚至比上次還響——畢世不僅沒有被他的冷淡吓跑,反而變本加厲地來揩油了。
眼看着畢世就要往自己臉上摸來,考卿連忙舉手擋住,說:“我可以自己來。”
畢世驚訝地歪頭看他,笑着說:“那你試試。”
說着,畢世把手裡的粉底液、粉撲、美妝蛋和刷子一起放在了考卿的手裡。
考卿仔細分辨着手裡的東西,努力回想昨天那個化妝師是怎麼畫上的那個虛無的妝。他想起了第一步,先把粉底液擠出來。
可他沒找到粉底液的噴口,用力一擠,一道粉底如細水柱般噴向左側的莫逢風。
莫逢風哎呀一聲慘叫,随即苦着臉看自己被襲擊的新白T。
“對不起,我給你洗。”考卿立刻認錯。
正在給莫逢風上妝的人斜眼瞥了下考卿,抄起一把腮紅刷指着考卿,像手持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
“别給我搗亂,”那人冷哼一聲,“打擾我的創作。”
莫逢風扭頭對考卿說:“這位是Tina,一個超火的美妝博主,這次也來參賽了。天哪我居然來這第一天就被Tina化妝了!”
Tina的腰牌上寫着名字,金缇,來自白菜娛樂。
他們四個人互相簡單地打了招呼。
如果沒有莫逢風介紹,單看臉,考卿是絕不會想到這人也是來參加男團選秀的。
金缇身量不高,看起來有些瘦弱。他留了及肩的黑色長發,劉海是公主切,耳側還挑染了幾撮銀色。他穿了一條藍白相間的連體褲,下巴小巧且尖,如果不說話,看起來就像個愛趕時髦的元氣女高中生。
金缇把莫逢風的臉掰回來,冷酷地說:“閉嘴,後面還好多人等着我呢。”
莫逢風乖巧閉麥。
畢世把粉底液和一衆工具收回來,眼含笑意地看着考卿說:“别鬧了,還是我來能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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