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墨開啟了持續不斷的火車鳴笛似的嗚嗚聲,何之帆無奈地拍打着他的背,說:“沒關系,你還有重新做人的機會。好好完成這場舞台,争取改頭換面吧。”
崔子墨火車鳴笛似的嗚嗚聲逐漸轉變為蚊子似的嘤咛聲。
化妝老師一臉嫌棄地把大花臉崔子墨拖下去補妝了。考卿看着候場室裡大屏幕揮舞着燈牌的觀衆們,不可避免地感到腎上腺素在狂飙。他之前從未登上過這麼大的舞台,沒有近距離地感受過這麼多觀衆的歡呼。而其中有些歡呼聲是為了他的。
在一些一閃而過的鏡頭裡,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還有粉絲舉着土掉渣的很不走心的應援語:“卿寶盡管飛,出事自己背”
考卿深受感動。
雖然平時搞直播時能看到很多彈幕在不停地刷,但見到活的粉絲,心情還是很不一樣的。考卿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髒砰砰直跳的聲音。一種奇妙的令人着迷的感覺。
還好,由于候場時間很長,砰砰的聲音也逐漸恢複平靜,直到又一組上台表演時,聲音才逐漸提高,像是一條系數為正的抛物線。
畢世那組的舞蹈表演偏向現代舞,整組的情緒控制很好,講的是鲛人在人世間徘徊,被深愛的人抛棄,泣淚成珠的故事。
音樂的高潮部分,畢世連着轉了十幾圈後來了個後空翻。寬大的衣袖在空氣中漂浮,像是浸在水裡一樣。他在空中劃過圓弧,脖頸伸長,讓考卿想到了小時候去海洋館的時候,美人魚在巨大的玻璃櫃中戲水表演的樣子。
考卿甚至下意識地去看畢世的腿,看有沒有真的變成魚尾。
台下觀衆發出的尖叫和歡呼聲似乎要沖破候場室的屏幕了。
其他在候場的練習生也爆發出一陣驚呼,有的還嗷嗷叫着跳了起來。
“完了,看到畢哥跳舞想哭了,我妝不行了。”
“他到底經曆過啥呀,怎麼跳得這麼傷心”
“他是人魚成精了嗎!!”
考卿坐在後排,專注地看着屏幕,很想把前面那幾個阻擋視線的人摁下去。
不一會兒,工作人員就叫《露天吧台》組去準備了,考卿深吸一口氣,跟着隊友一起走出候場室。
一切都進行得很快。在台上表演了短短四五分鐘,考卿無法思考别的事情。他盡力把一切紛雜的思緒排空,不去管台下熱情的觀衆,不去管頭頂炫目的燈光,隻是按照平時排練了無數遍的動作來做,讓身體交由肌肉記憶控制。
表演結束後,他才漸漸恢複了對周圍事物的知覺。他聽到台下海浪般的掌聲和歡呼聲,也隐約聽到了有人在聲嘶力竭地喊自己的名字。
一種滾燙的、激昂的力量忽然間充盈了他的心髒。
人與人之間是可以傳遞能量的。此前在練習室裡,很多個零碎的時間段,考卿依然在思考自己到底為什麼要在這個他本不想參加的偶像選秀節目裡努力堅持。而站在舞台上,面對如此巨大的熱情能量時,他似乎找到了答案之書的一角碎片。
導師對組員們挨個點評,表揚了考卿舞蹈水平的巨大進步,台下笑成一團。崔子墨自然而松弛的舞台氛圍感和何之帆的part也被導師特别拎出來誇了一番。
下場後,工作人員将他們引到了一處會客室。
按照節目組安排,今天還有一場小型的記者見面會,表演完的組就按順序去錄個采訪。
在去會客室的途中,崔子墨一手輕松地摟着何之帆,一手費力地擡高摟着考卿,小嘴叭叭叭地張合不停:“我的粉絲一直在喊我!我都下場了她們還喊!天哪她們真是太愛我了,她們都好漂亮!”
剛經曆完緊張的表演,組員們都心潮澎湃,對記者們也比較熱情,幾乎知無不言。
其中有位記者對崔子墨很感興趣,但全程卻一直用“子畫弟弟”來稱呼他。
崔子墨的情緒從最開始的興緻盎然慢慢變得低落下來,他小心翼翼地回答着記者的問題,想把話題從崔子畫身上引開,但記者不知道是不是沒發覺,依舊堅持着自己的話題。
崔子墨雖然不高興但也沒敢說什麼,他蔫頭耷腦地一句句回答問題,手搭在自己的大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掐着膝蓋。
記者繼續發問:“那子畫弟弟啊,請問……”
考卿打斷了記者的話:“他叫崔子墨,不叫子畫弟弟。”
記者笑道:“但這隻是個習慣,大家都知道……”
崔子墨低下頭,眼淚悄悄在眼眶裡打轉。他掐緊自己的膝蓋,試圖把丢臉的淚水憋回去。
考卿的聲音忽然嚴厲起來:“記住名字是最起碼的尊重,做記者的,來采訪前不需要做功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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