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錯聽着兩人打啞謎似的你來我往,隻眯着眼打量了謝衍一眼。
她就尋思着,他好好一個妖族少君,跟着她來下界湊什麼熱鬧。果然是無利不起早——單聽他這話說的,他來下界必然是有他自己的算盤。
不過她也沒多計較,兩人各有來意,那便搭個夥,各辦各的事兒罷了。
妄邪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周身靈力波動,帶着些陰森森的涼意。
“你究竟是何人?”
“替上面辦事罷了。”謝衍擡手往上指了指,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大人心裡想必已經有了答案,不然今日,又如何能放我等活着進來?”
“靈灘的靈潮已後繼無力,隐有枯竭之兆。”說到這,他瞥了璀錯一眼,将“常人”兩個字咬的極重,“常人興許瞧不出虛實,大人也要自欺欺人下去?”
璀錯默默白了他一眼。
妄邪的靈力陡然一收,畫得再好的美人皮也顯出疲态,他歎息道:“是他的執念,又何嘗不是我的。跟我進去罷。”
趁往裡走的這個空裡,謝衍給璀錯傳音解釋了一番。
下界不比其餘兩界,消息一向埋得深,閉塞得很,兼之這事兒說來也算東南王的醜聞,更是得藏着掖着的。
現任的東南王宸桉,乃是奪了其兄之位。
約莫五百年前,當時的東南王暴斃,那位東南王是位女子,留下二子一女。有傳言是宸桉弑母奪位,後被其兄長反殺,但後來宸桉好端端地出現在人前,傳言的後半段不攻自破,但其母是不是喪命于他手,便沒人知曉了。
宸桉為人喜怒無常,卻天賦極高,本也沒多大歲數,一身修為卻精厚,就連鬼王也曾留意過他。
這樣的人若一心想做成什麼,哪怕是衆叛親離不得善終,也會做到。
是以他最終逼得兄長宸翊禅位,他便成了新的東南王。
後來,宸桉和宸翊的妹妹千瀾從某日起便再未出現過,再後來,宸桉也不再露面。
直到如今。
這其中不少蹊跷,但除了當年親曆過的人,怕是再無人知曉了。
能知道這些,已很不簡單。璀錯思襯了一會兒,他說是替上面辦事,上面這人又對下界秘聞也略知一二,于是她直白問道:“所以,你來此,是替神君辦事兒?”
謝衍沒再同她傳音,璀錯便當他默認了。
怪不得他對神君多有維護,偶爾說起來時,她說兩句神君的不好,他臉色便黑下去,敢情兒是他上頭的人。
三人一路往裡走,過了兩道暗門,又進了一道結界,才算是到了。
偌大一間屋子,地面用的是千年玄冰,霧氣袅袅升起來,氤氲在屋子的下部,與天宮雲境有幾分相似。
屋子裡空蕩蕩的,隻正中間放着一張寒玉榻,榻的正上空最頂上,虛浮着什麼,流光溢彩。這是屋子裡唯一的光源。
但屋子四處是冰面,不斷反射着光芒,倒也亮堂。
榻上有一人靜靜平躺着,一身玄色衣袍拖到地上,璀錯不必上前,便察覺他沒了氣息。
妄邪主動開口道:“靈灘是維持整個東南城結界的關鍵,每任的東南王都會以自身為引,用魂力維持靈灘靈潮的正常漲落。”
如今靈潮漸有枯竭之兆,意味着宸桉魂力已近磨滅。
魂力磨滅,便是通俗意義上的魂飛魄散,隻是後者是一霎的事兒,前者将這個過程拖得極漫長,結果卻都是消散于天地之間。
謝衍隻走上前看了一眼,便道:“大人可知道,這是何物?”
“前塵鏡,”妄邪平淡道:“确切來說,是前塵鏡的一塊碎片。”
謝衍微微颔首,“不錯。前塵鏡的碎片也多少有些作用。譬如說,将前塵往事不斷回溯重演,雖不能改變什麼,卻能一遍遍見到再見不到的人,回到再回不去的時間裡。”
“可隻這一樣,頂多是叫東南王耗損修為罷了,萬萬牽扯不到魂力上。”謝衍閑閑擡眼,“大人若是不能坦誠相待,我等又如何能解了大人這燃眉之急?”
妄邪閉了閉眼,艱澀開口:“千瀾郡主病故,又因着郡主先天不足,魂魄本就是殘破的,這一病,磨掉了她的魂力,連一絲精魄也未能留得下。王爺他信了上古傳言,想煉出引魂燈來。”
“他對郡主愛而不得多年,那份感情已經偏執到瘋魔,就算是毫無根據的傳言,隻要有一絲希望,他竟也信得。”
璀錯面色怪異地看了一眼謝衍,下界民風竟開放至此?他們二人不是兄妹麼?
謝衍以為她在意的是引魂燈,便解釋道:“引魂燈,以至邪至陰之氣,引至真至純之魂。但還未有人成功煉制出過引魂燈,隻存在于典冊秘籍中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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