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柏夜,薄唇上揚的同時微微挑眉,淡色的眸子深處是藏不住的狡黠,好在一張臉HOLD住了這個做作的動作——這要是換個人來,就是十足的猥瑣了。
“哥,你腦子出了問題,現在眼神也不行了麼。”
這話裡飽含着惡意,赤裸裸的挑釁毫不遮掩,但說話人卻好整以暇,仿佛這隻是一句“今天天氣很好”,這種不在意的蔑視更叫人生氣。
“小崽子,你活到現在沒被人打死,真是個奇迹。”薄野眼神冰涼,“怪不得到處認哥,家裡沒有大人教是吧?我不介意教你做人,别客氣——”
剛要動手,手臂被人拉住了,薄野回頭,是柏影。
柏影沒看他,淡淡道:“去下一間吧。”
語氣裡聽不出情緒。
柏夜剛被“威脅”時面不改色,此時也一副泰然處之的模樣,嘴唇始終勾着淡淡的微笑,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轉身走了。
韓一帆自然緊緊跟上,還不忘丢下一句:“關你屁事。”
薄野:“……”
都說物以類聚,這倆人能在一起和諧相處,一定是因為嘴賤吧。
“謝謝你。”
手臂被松開,餘溫還在,薄野不自然地插兜,說道:“是我多事了。”
柏影搖頭:“你在幫我,我知道,熊孩子是欠揍。”
兩人并排往外走,薄野訝然:“那你幹嘛攔着我,怕我打死他?”
“因為很奇怪,我居然不生氣。”
“……好好先生。”
“不是,我沒那麼聖母。”柏影沉聲道:“我很清楚,在正常情況下我不會等到他說這句話,在這之前,他一直在惹我。”
薄野當然記得,他隻當柏影脾氣好,不跟小孩兒一般見識,随即,他捕捉到一個關鍵點:“正常情況?”
柏影:“沒錯。我應該會教訓他,但我沒有。”
“所以……”
“應該跟記憶缺失有關。”
薄野沉默片刻,喃喃道:“……到底是什麼樣的記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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