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貞搖搖頭:“官人且不要說什麼金枝玉葉。從前我一直不曾告訴官人我父母姓啥名誰,不是我有意隐瞞,實在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父母是誰……”
許宣忙道:“娘子别說了,是誰都不重要,我隻知道,我的娘子是你白素貞就夠了。”
白素貞歎道:“奴家這輩子,第一次走失,遇見了師傅,之後在我心裡,師傅就是母親。第二次走失,又遇見了官人你。說起來,奴家何其幸運。”
許宣道:“娘子,人生在世,永遠也不知道明天會遇到什麼,但無論如何,剩下餘生,我們再也不分開了。以後有我在你身邊,我們都不會再迷失了。”過了會又道:“那日在雷峰塔釋放娘子後,法海就沒再回金山寺,聽說他幾天後就在雷峰塔就地坐化了。”
白素貞将這話告訴小青和師傅時,三人都沉默了良久。她們均已寬恕了他,但看來他自己仍無法寬恕自己。小青不禁歎道:“同為佛門中人,那雷峰塔的住持就與法海和蘇州寺廟的原住持完全不同。”
白素貞說:“是啊,人原不可一概而論,一國有忠奸,一家有善惡,一門一地之人都有好有歹。想我大宋有嶽将軍這樣的大忠之人,也有秦桧這等大奸之臣;那法海與他兄弟,同父所生,也是一個心懷國家,一個貪婪自私;就說在蘇州,我們縱遇到了坑害民衆、公報私仇的寺廟住持,也遇到了陳知府這樣體恤民情,正直敢為的父母官。想那佛門一向是百姓心中的聖地,官家一向被視為百姓的對立面,可在他二人身上倒是給颠倒過來了。好在如今都善惡終有報。”
小青:“說起惡有惡報,我那日聽陳大人審案,才徹底弄明白,最開始造謠污蔑我們是妖孽的三個人,都是跟我們平時有點小過節的人。那吳員外的夥計自不必說,是嫉妒許官人年紀輕輕搶了他們的生意。那牛三,就是個地痞無賴,招惹我被我打了一頓而已。那寺廟的假和尚,是因為被姐姐揭穿了賣假藥。這三個始作俑者中,前面兩個人被寺廟假和尚利用,假和尚又被法海利用,法海到頭來又被秦桧父子利用。這可真成了惡人自有惡人治。”
白素貞:“可不是?所以常言說的好,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可是賣假藥那種勾當,再讓我們碰見,我們還是得管閑事。”
小青:“沒錯,這世上有些人注定要得罪,就像那徐員外。不能因為怕得罪人,就放任惡人惡行。”
師傅聽了道:“聽你姐妹之言,為師甚感欣慰。我們生逢亂世,你倆又自小曆經艱難曲折,所幸仍懷有一顆仁善大度之心。不似那法海,經曆一些痛苦便喪失本心,自堕沉淪,所幸最後也算迷途知返了。同一個人前後尚且有如此差别,何況不同之人。人生而不同,無論出生、地域、職業都不能一概而論。因此,我們看人論事且不可一刀切,一竿子打倒一批人,亦不可因一時一境一言之像對人妄下論斷。嶽将軍與秦桧,縱然一時一個受盡冤屈,一個不可一世,曆史和後人終将給他們做出評價,或許一個流芳千古,一個遺臭萬年。”
小青問道:“那我和姐姐呢,我們陰差陽錯地卷入到這麼多事中,曆史和後人會怎麼評價我們?”
白素貞默然道:“我們?我們不過是這曆史大潮中的一粒塵埃。活着的時候,免不了被被這塵世所裹挾卷入;但等塵埃落定的時候,也許這世上都不會留下我們的痕迹,就像我們從沒來過。這也是我們大多數普通人的宿命吧。”
小青:“那也不盡然吧,姐姐不會是在雷峰塔下呆了這麼多年,真的日日看那些經書看呆了吧?說出這麼喪氣的話來。再怎麼着,我們還是人人傳揚的兩個蛇妖呢,這謠言也會随着時光煙消雲散,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嗎?”
白素貞一笑:“難不成你還想永遠被人當做蛇妖流傳下去嗎?”
小青:“如果真如姐姐方才所說,若幹年後,這世上都沒人知道我們曾來過這個世界,那我甯願做個衆人口中的蛇妖。起碼大家知道曾經有我們這麼兩個人,做過一些轟轟烈烈的事,也不白來這世上走一遭。”停了下又道:“想你我姐妹,一個叫小青,一個姓白,多麼清清白白的兩個人。自那年下山後,卻被弄的不清不白這麼多年,還被人當作了一青一白兩個蛇妖。好在,如今總算又清清白白了。”
白素貞和師傅一時被她這一連串的青白之論逗笑了。白素貞笑道:“可不是?但終究,你我如今還是清白了,還可以再穿回我們喜歡的白色和青色衣服了。”
不知什麼時候來到門口的許嬌容聽了也笑道:“如今可好了,我們一家人又團圓了。不如把仕林和碧蓮的婚事辦了吧,也好熱鬧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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