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答我。”
燕回秋不動聲色地想要挪開胳膊,都被對方不由分說地按住了。他一句話沒過腦子脫口而出:“你看,我想保持距離的時候,你又不讓了,怎麼,難道被同性戀觸碰,現在不感覺膈應了?”
外面的雨好像大了,激起的霧氣讓窗外看上去是一片朦朦胧胧的白。屋子裡寂靜了半分鐘,燕回秋終于還是将自己的胳膊收了回來,和對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改變大腦裡的化學物質,可以轉變一個人的基本感情,但卻左右不了這些情感的方向。這招挺有用的,起碼見到他們的時候不至于迷失自己。”
他頓了幾秒,才看向窗外,接着說:“我這個人有個毛病,遇事不願意刨根知底。你什麼時候回國,引我去東港的原因,伊夫堡是怎麼回事,現在又是以什麼身份陪在這裡,想說就說,不想說就這樣,但是你和傅落——”
他後面的“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沒說出口,眉頭便狠狠一皺,胳膊上的疼痛讓他瞬間白了臉色。在那一股勁過去以後,燕回秋有點咬牙切除地說:“我、痛、覺、還、在。”
紗布上最後一個結被故意打得死緊,遲醉盯着看了一秒,又給松了松。
“少說話,話多了影響别人,你看這不小心手滑打出來的死結多不好拆。”他沉默了片刻,才接着說,像是要一個個回答燕回秋的問題似的。
“東港那次,是我們七年後的第一次見面,那些……或許你可以稱之為‘劫匪’的人,以前幫過我,這屬于上一輩的恩恩怨怨,總之,把你引過去,我跟他們兩清了,但是沒想到會導緻你墜海。”
“那個漁夫——救我的那個漁夫,也跟你有關系嗎?”
遲醉包紮好以後,就老老實實地收回了手,微微垂下目光,“嗯,他以前是野心勃勃的海員,後來妻子海難離逝,他收起了所有野心,隻想做個普通人。經驗技術都是一流的,有他在,你不會有事。他幫我的原因……以後再告訴你。”
“伊夫堡是欲望的天堂,是封家暗地裡黑色産業線上不足為奇的一個小分支,最近一段時間因為疏于管理,被警方盯上了。至于我和傅落,都是被你父親資助的對象。傅落是為了還你父親的恩。”他頓了頓,才接着說道:“我呢?你覺得我是以什麼樣的身份陪在這裡呢?”
遲醉一擡眼,眼神溫柔到像是藏着銀河,萬千星辰在其中慢慢旋轉,稍一不注意,就會直接墜進去。
墜進去,就是萬劫不複。
燕回秋偏過頭去,避開了他的目光。如果是從前的他,早就二話不說将人追到手了,可現在他沒有那個心情,也沒有那個能力。
将近幾分鐘的時間裡,誰都沒說一句話。
遲醉一直始終保持着那種平靜、沉着的态度。如果燕回秋冷不丁地轉過臉去,偶爾可以捕捉到他那種沉思而有所期待的目光,好像他一直在等着某種回答。
燕回秋終于敗下陣來,“不知道。”
“燕回秋,”遲醉将每個字都念得極輕極緩,字正腔圓,在說出口前仔細斟酌着用詞和語調,“你是在裝聽不懂,還是真聽不懂。”
“裝的。”
作者有話要說:來晚了的元宵節快樂
☆、苟活于世,礙您眼了
他這幅坦然的态度倒是讓遲醉一愣。
“七年前我走的那天,門口都是警察,你當時在我後腰上輕輕推了一下,那是你第一次碰我,也是最後一次碰我,你說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是君子三樂之一。挺直腰,擡起頭。”
君子有三樂,而王天下不與存焉。父母俱存,兄弟無故,一樂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樂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樂也。
“這麼些年,我見過許許多多的人,七十歲口塗紅唇的金發女郎,裹着黑色頭巾露出一口白牙的中東少女,赤腳踏着鼓點在草原上舞蹈的非洲人,甚至執行槍決前的死刑犯的眼神,我都看見過。”
遲醉慢慢看向燕回秋,那雙眼睛是那麼的坦然,裡面藏着的無數心事都柔成沉沉的回憶,甯靜、悲傷、孤獨,還有長久的等待。
“但沒有哪一雙眼睛讓我難以忘卻,那些人都随着時間慢慢變成了過去,隻有一個人,他讓我想學着像太陽一樣發出光和熱,去溫暖世間的一切。我一直知道自己和他有個約定——學成之後,記得回去。”
他輕聲說道:“我回來了。”
這四個字的力量,遠勝過世間任何情話,足以讓人從腹腔神經叢到身體四肢都蔓延出一種溫暖的感覺。
“每個人接受陽光的反應有所不同,有人覺得刺眼,有人覺得溫暖,有人甚至躲開陽光,你現在……又是哪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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