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昕站直了身,心想這宮裡頭就是沒勁,不讓坐也沒得坐:“回娘娘的話,這件事沒來和您通氣,是我的不是。但和離之事,确實是我倆達成一緻……”
“什麼?”宜妃一下更加激動,“你瘋了嗎?”連額涅都不喊了,這是氣壞了吧?
不愧是豔冠後宮之美人,就是生氣都是美的,隻是又是這句話,她都已經免疫了,田昕欣賞着眨了眨眼,慢條斯理道:“九爺确實也是花了一陣子時間才同意了我。
至于沒能親口告訴您,是我人在别院,确實不好進宮來。還望宜妃娘娘恕罪。”
董鄂氏用着客氣溫和的話說着這麼讓人無法消化的事,宜妃一下腦袋都有點轉不過來。
和離這件事居然是董鄂氏自己提的,自己的兒子不是色令智昏,而是答應了自己妻子的要求?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魔幻,是她還沒睡醒,幻聽了嗎?
見宜妃一臉不可置信,田昕趁機看了一旁的漆花檀木椅。
宜妃擺了擺手,她便迅速落座,丫鬟上了茶。
田昕嘗了口,是雨前龍井,一年産量極為稀少。
這還是位有錢又大方的主,哪怕焦急上火,待客的茶都是上好。
若是可以,她倒不介意和富婆做好友(生意夥伴)。
可惜,眼下時機實在不合适。
喝了人家的好茶,田昕開口道:“不怪娘娘驚訝。從前我不懂您的提點,這些時日,在外頭的日子倒讓我清醒了不少。”
田昕指的是京城以外,宜妃以為“外頭”是說在别院。
九福晉天天往外跑的消息讓人知道還得了,九爺下了功夫幫忙隐瞞,是以連宜妃都不得知。
隻當她在别院養身子,或者覺着丢人擡不起臉,不肯出來見人。
聽這話,宜妃心頭更是一哽,本宮讓你抓着自己兒子的心,偶爾可以冷一冷,一緊一松讓男人摸不着你脾性,該溫柔時候溫柔,該撒小性子也别放不下架子。
而不是讓你反着來,該溫柔時耍情緒,該撒嬌時大肆要求發脾氣。
學不會也就算了,這下倒好,董鄂氏一下“想開了”,直接不要男人了。
而這個男人正好是自己的兒子,皇帝的第九子,那身份是何等尊貴。
董鄂氏瞧着人也不醜不傻,一陣子不見,愈發出落得清秀可人,圓臉瞧着可親,怎麼這腦袋裡的想法就這麼與衆不同呢?
宜妃逐漸消化下來,再開口語氣放平了不少:“本宮的兒子本宮知道。老九平日是貪玩了些,這次也是犯糊塗,他從西北随便帶人回來,是他的不對,你不高興也是常理。可那隻是個野丫頭,對你不會有太大影響。
男人嘛,哪個不喜歡新鮮?你多忍忍,過陣子,他膩了還不是照樣回到你身邊?”
又一個談不到一起的,可宜妃和三福晉不同,她的話是會影響康熙和九爺的。
田昕耐着性子道:“娘娘誤會了。迪麗斯是我幫着送到九爺身邊的,那孩子實誠,是真心喜歡九爺。他們挺配的。”
宜妃心想,董鄂氏這次是真的大度了,親自送女人給老九。
同為女人,她一下也明白這是真心不在乎自己丈夫了,才能大方至此。名字脫口而出,看來也不像是故作堅強扯謊。
反觀自己,哪次康熙寵幸新人,嘴上不說,心裡能真的保持平靜呢?
宜妃的心緒一下複雜了起來:“額涅也不是隻為老九着想,福晉這正妻身份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沒了可就是真沒了,随時都有人能頂上去。
再者你擅自決定和離,你的家族能同意嗎?你又能回哪裡去,我們女人哪有能真正稱心如意的呢?”
不枉她如今身居高位,一下轉換角色來勸她,田昕仍是油鹽不進,語調平穩:“家族不同意那我便脫離家族,這姓氏不要也罷,這樣也不會讓他們受到影響。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福晉之位,于我已是名存實亡。
若是一直不得用,想來他們不久便會棄我于不顧。不如我識相一些,自行離去,保全彼此的臉面。
至于立身之地,京城沒有,那天下之大,總是有的。宜妃娘娘,我想搏一把。哪怕是不能稱心如意,就我如今而言,還會比眼下的境況更遭嗎?”
董鄂氏的語氣是煥然新生的自信與肯定,宜妃都快不認識她了。
宜妃也曾年少過,入宮前,她是家族的掌中寶,入宮後,一路雖不算平穩,總體來說也是順風順水。
可年少時候她也是鮮衣怒馬的貴族少女,那時意氣風發。
在宮中多年,她逐漸變了。
變得虛與委蛇,口是心非,兩面三刀,人前人後不同面貌,隻為了一步一步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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