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本該是草長莺飛的時候,卻見不到繁花,這個春日,好似被烏雲沉沉埋住,不見天日。
周玄清走到後罩房,雲央正在裡頭打掃,她總是不願這裡蒙塵,即便周玄清已經不來了。
“世子?您怎麼來這了?”雲央放下手裡的撣子,詫異開口。
周玄清深吸一口氣,許久沒有進來過,總覺得這屋裡還有一股奶香味兒飄來,他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
雲央眨巴了兩下眼睛,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退出去了,将門重新關好。
這屋裡與阿年在時并無二緻,擺放的東西都沒有挪過位置,周玄清走到窗牖前,看着院子裡前些日子灑下的草籽已經冒出了青青的嫩芽,不由有些愣神。
桌上的玉桃鎮紙、白玉狼毫筆、菱花形陶瓷筆洗,依舊纖塵不染,周玄清握住玉桃鎮紙,捏在手裡摩挲,緩緩坐了下去。
他有些燥熱,扯開衣領,大大的籲了口氣,心裡漸漸清楚,或許,這就是阿年帶來的變化,不聲不響,潛移默化,叫他思之便暖,念之欲狂。
手中的鎮紙漸漸溫熱,周玄清心口煩躁,又起身走到阿年的梳妝台前,上面壓着好幾本書還有紙張。
周玄清拿起書一看,都是一些話本子,竟還有一本《孫子兵法》,周玄清蓦然悶笑,阿年還會看這個?
裡面夾了一張紙,折的很是整齊,上面亂七八糟的寫了很多字,大小不一,右上角有三個工整遒勁的大字——傅笙年。
這丫頭,周玄清搖頭輕笑,又随意将妝奁打開,黑漆描金花枝妝奁盒中的發钗、花钿、梳篦全都擺放整齊,香粉隻有半盒,好像都已經幹了,衣櫃裡衣裳全都在,周玄清心口一顫。
她一樣都沒有拿走。
是想和從前徹底劃清界限麼?周玄清擡手撥弄了兩下,那支顯眼的白玉蝴蝶簪,是他在母親那裡拿來的,他隻覺得,她戴上一定好看。
還有那根麗水紫磨金步搖,他看她戴過,她長得嬌媚清麗,這根簪子一壓,襯的也端莊了好幾分。
心中微微一歎,忽然手間一動,周玄清心口刹那猛的跳動了起來,那支銀簪子不見了,那是他漸漸和阿年親近以後,正式送的一根簪子,上面他還專門找人篆刻了兩個小字——阿年。
周玄清還記得,那時候,他親手給阿年簪在頭上,明媚的秋日裡,佳人笑靥如花。
是不是該見見她?
告訴她,不要被過去影響,以後的以後,都要自由自在的、好好的生活下去,他也要開始人生的新篇章了。
周玄清歎了口氣,将東西都放好,再次将屋子打量了一番,滿眼清冷的出去了。
……
天色已經擦黑了,路面有些看不太清,阿年走的深一腳淺一腳,她回想起葉繁星的話,她并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岑纓從沒說過。
除了幼時她好奇過,問岑纓自己的父親是誰時,岑纓就用一貫的語氣說出那句話,後來阿年也就不問了,岑纓是個好母親,阿年覺得自己并未缺失什麼。
“娘,你在做什麼?”阿年回了家,見到岑纓在竈下忙碌,連忙奔了過去,“嗯,好香啊。”
岑纓笑着側過頭,母女相似的眉眼,看起來分外和諧。
“你最喜歡的香椿煎蛋,行了,去洗手吃飯吧。”
兩人坐好,岑纓無意識的問了一句:“阿年,你有想過嫁人麼?或者離開玉京,去别的地方生活。”
阿年夾菜的手頓了一下,回答的避重就輕,語氣嬌喃:“娘,不用這麼着急吧?我還沒和你好好親近呢。”
岑纓眼中閃過了然,又大笑起來:“傻孩子,我隻是問問,那個葉繁星跟你走的挺近的,你可要好好擦亮眼睛,遇到好的也不要放過。”
“娘……”阿年很無奈,“我跟葉大哥就隻是朋友。”
這時外頭傳來一道聲音,“我倒是覺得伯母說的對。”
葉繁星昂首闊步的走了進來,一改之前頹喪的面色,笑眯眯的看着阿年:“阿年,我也挺不錯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第39章擡頭的第九天
阿年放下碗筷,很是無奈:“葉大哥,你正經些行不行?”又很是奇怪,“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葉繁星面色僵硬了一瞬,不過很快就過去,“過來看看你,我來的還很是時候,正好碰上好吃的。”
岑纓笑着招手:“好孩子,快來,今晚的香椿可是我好不容易才采到的。”
葉繁星連忙坐上了桌,看到一大盤的香椿煎蛋,裝模作樣的大嗅一通:“嚯,真香啊,伯母是把隔壁人家的香椿樹都給薅秃了嘛,可不少呢。”
“哪裡是隔壁,是整條街。”岑纓笑的很是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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