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等着,等孩子生下來。”
将軍擡了頭,目光呆滞的看着上面,又道:“然後囡囡出生了,然婷也好的多了,我得這一女也是極為寵愛的,然婷傷了身子,不能下床,所以孩子那時都是我這個糙男人親手帶的,教給旁人我總是不放心,也就是那時,然婷爆發了。
她整日在床上罵我與旁的女子終日厮混,可是我每日都是在照顧女兒,哪有那個時間與心思呢,直到有一日,我抱了女兒到她房中去,她居然要一把掐死我們的女兒,嘴裡罵得污穢不堪,竟是把我們的女兒當成了那與我私混得女子。
我哭笑不得,趕緊把大夫請了過來,大夫說這是癔症,夫人也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這種情況很少,但是還是有的,沒有藥可以醫治,隻能靠時間。
我以為是我終日照顧女兒,忽略了她,我就多陪她,女兒那邊少照顧些,然婷的确是好多了,起碼女兒抱過去她不會再動手了,也認得那是她的孩子了。
漸漸的,她身體也大好,我就将孩子給了她帶,畢竟是母親,比我這個大男人強上許多。
可是一當我靠近女兒被她看見,她就會開始犯病,那個時候孩子身上經常有傷,我又有公務在身,所以隻能在我不在家的時候請人把女兒看住,不要然婷靠近,她鬧更厲害了,覺得我金屋藏嬌,可是為了女兒的健康,我必須那麼做。”
許氏聽的直搖頭,嘴中不停說着:“那怎麼可能呢,你說的不對!”
皇後也是知道那些時日好友總是向自己哭訴,說是将軍出軌,自己也是覺得将軍對不起她的,怎麼能趁她有孕就這樣呢,結果卻是這樣的嗎?
昭搖也是看的一愣一愣的,這還有反轉不成?
李虔來無心他們的家事,但是年念及昭搖在,所以隻是坐在一旁喝茶。
“直到有一日,然婷病情有所好轉,下人來報說是夫人要随妹妹外出走走,約在了天祥樓,我十分的高興,想着然婷出去走走散散心,興許好的又快些,就答應了。
回來後然婷精神倒是極好的樣子,看着比之前都好了太多,我也是真心為了她高興。
可是,孩子不見了,就在同一天,我們的女兒就在将軍府裡消失了。
然婷悲痛不已,險些暈死過去,可是我不能,我必須要找回自己孩子。”
許氏聽到這裡也是難掩悲痛,那是她的囡囡啊。
“我派人查了整府,翻了一個底朝天,孩子不在,而且将軍府守衛森嚴,絕不可能有人擅闖,賊人隻能是府中人,我查了那日所有進出府的人,都沒有,查不出一絲蛛絲馬迹,但是還有一行人,我卻遲遲不敢查。”
許氏急了:“将軍怎麼能放過!他是誰,将軍必須要查的啊!興許就是他們偷走了我的我囡囡!”
将軍看了妻子一眼,緩緩道:“後來我還是查了,那一行人的确是偷了我們的女兒,然後溺死在了河中,等我找去的時候,屍身都尋不見了。”
昭搖看了一眼李虔來,隐約猜到了真相。
皇後也低下了頭,想想之前将軍所言,她也知道了…隻有許氏,發瘋似的跑向将軍:“你怎們不告訴我呢,我有權知道啊,那行人究竟是誰!”
将軍閉上眼,道:“是夫人你啊…你那日說是出去散心,卻偷偷将女兒藏在包裹内,然後溺死在江裡,你身邊的婆子丫鬟不管怎麼攔都攔不住,你甚至以他們的家人相威脅,你口口聲聲說要親手處理了這賤人,不許他們告知于我,害死女兒的人,就是你啊…”
許氏雙眼瞪大,渾身顫抖着,汗水不停的流下來,一下倒在地上:“不可能,那日我是弄死了那個賤人,不是囡囡的啊,根本不可能的啊。”
這麼多年了,将軍隻一個人默默承受着這個痛苦的秘密,他的妻子親手殺了他們的女兒,他該恨嗎?可是妻子病了,她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
他不該恨嗎?那是她親生的女兒啊,他第一個孩子,他付出最多的孩子,他最疼愛的孩子啊…此時所有人都靜默了,隻除了許氏,還在那裡痛苦的哀嚎。
昭搖此時卻是清楚了許多,隻怕那日許氏溺死的孩子也是沒有死的,不知怎麼被她的妹妹救了,憑着自己的那些零星的記憶,那一家人應當就是被流放的許氏妹妹一家了。
而至于為何她的妹妹救起了姐姐的孩子卻一直偷偷養在身邊,恐怕也是另有隐情的,要麼是有仇,要麼就是有什麼打算。
不過看着記憶中對自己的謾罵毒打,想是有仇的,又不能對姐姐怎樣,養了姐姐的女兒在身邊,當出氣筒,果然也是個歹毒的。
最後還讓自己背鍋,淩遲處死,那一家人也是極品,想到這裡,她也終于知道自己是為什麼成了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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