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用盡了現在的力氣。
看到季圖南的眼神,像是欣喜,又像是糾結,薛之甯不知道季圖南在想什麼。
片刻,季圖南才開口:“我...”
他回答的有些慢,薛之甯卻不敢再聽下去,他害怕季圖南再次拒絕他,或是不給他一個明确的答複,就像上次在博山腳下。
“我可以代替他成為你的光嗎?”這句話再一次萦繞在薛之甯的腦子裡。
“你不想說沒關系,是我有些妄想症吧,覺得你從軍訓開始就對我很特别,我...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想你。我記憶裡從來沒喜歡過人,還是...還是男的。”
“但是,我每天都能想起你,覺得你很熟悉,想和你在一起。看到你和别的男人約會我有些難受,所以我故意發出去那張照片引起你的注意。我不知道我的感覺對不對。”
薛之甯見季圖南回答的很猶豫,打斷了他的話,自己先說出來了這些話。
季圖南慢慢聽薛之甯說完,内心早已不能自己,整整三年,分别了整整三年,薛之甯也忘記了自己整整三年,卻在相遇之後又重新産生了情愫。
他好想再次擁抱住薛之甯然後兩人光明正大的好好的在一起。他内心處于極度掙紮的狀态,可是表面上卻不顯露半分,他不能再給薛之甯壓力,更不能讓他陷入選擇。
自己必須要給出一個明确的答複。
就在季圖南想要再次開口之時,耳中卻又想起那道刺耳的辱罵聲:“你是個變态。不要帶壞我兒子!離我兒子遠一點!”
這是宋瀾三年前情緒失控之下對自己說出來的話。三年過去,季圖南還沒忘記,那時候是自己年紀小。
雖說這句話一直忘不掉,但季圖南覺得三年過去了,自己有了可以慢慢消化這句話的能力,以及抵抗的能力。
現在,就是個契機!
現在薛之甯的話讓他重新有了勇氣,況且他和薛之甯已經是成年人了,有了自己獨立的思考能力,他有信心了!
季圖南張了張口,開口道:“你感覺的沒錯。”
說完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軍訓時剛見到你時我就認出來了開學那天我撞得人是你,所以後來找了個機會找你道歉。你發燒了我很害怕,所以我抱着你奔向了校醫院。”
“聽說你報了新生晚會節目,幾乎是一瞬間我就安排好了晚會那天我要去看你的計劃。你來健身房那次和我一起洗澡摸到我腹肌,我幾乎僵硬住。國慶你要提前回來,我收到你微信想立馬去高鐵站接你。還有...”
季圖南突然說不下去了,他不知道說出這些對不對。
薛之甯一直在盯着他,很認真的在聽,他眼睛裡沒有想要一個答案,但熾熱的溫度确實一分比一分高。
他沒說話,想繼續聽季圖南說。
“還有...你說你要代替照片中那個人成為我的光,其實,你不用代替,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光了。我知道你昨天吃醋了,所以我今天想讓你開心。所以,聽完這些你開心了嗎?”季圖南也将心裡的話傾瀉出來,字字句句,情真意切。
雖然季圖南隐瞞了自己和薛之甯早就認識的事情,也沒有告訴他失憶的事情。這些都是這些年季圖南從楊落那打聽來的。
他現在還不能說,宋瀾和薛君山的态度還沒有轉變,貿然激進,隻會讓事情越來越糟。
一時的隐瞞,或許能換來未來的認可。
薛之甯沒有意識到季圖南第一句話的意思,内心隻有激動與開心,他心裡一直感到空缺的地方此刻脹滿的有些受不住。
季圖南的意思,不就是他也喜歡自己嗎?薛之甯狠狠的點了點頭,自己很開心。
季圖南低頭看着薛之甯,薛之甯眼裡似乎有些淚光,卻緊緊的盯着自己,季圖南不知道薛之甯的想法,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些話說的有沒有不對的地方,眼神裡寫滿了擔憂。
“你,你聽明白了嗎?”季圖南看着薛之甯,問道,語氣裡是他從來沒有過的忐忑與憂慮。
薛之甯卻被季圖南的話逗笑了,自己又不是三歲小孩了,這些話都聽不明白嗎。
他笑着,伸手擦了擦臉,或許是有淚流下來了。
“廢話,本少爺又不是傻子。”薛之甯叉起胳膊,驕傲的辯解,像一隻布偶貓。
季圖南也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個問題是很愚蠢的,被薛之甯堵了一句,一時有些語塞:“那,你想怎麼樣?我都尊重你。”
薛之甯看了眼遠處的古城,越過古城的圍牆,就是山,他頭一次看到十一月份的山竟然也這麼清脆欲滴,令人神往。
然後轉過頭正視着眼前的人,季圖南又好看了幾分,雖然面容上有些忐忑,但氣質卻還是那樣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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