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面前兩個俊美不似凡人的人物,内心還是忍不住的驚歎他們的美貌。
此時陸闫旭早已沒了和王老爺子相處時的痞樣,而是嚴肅闆正的坐着。
唐祁依舊保持着優雅端莊的姿态,他跟往常一樣沏了杯茶,輕輕的放在了王老爺子的面前。
“王老爺子,老樣子。依舊是桃花茶,快喝吧。”
王老爺子笑眯眯的品了一杯茶,香甜醇口,那甜滋滋的味道,将他的味蕾牢牢抓住。
“舒服~就算是我下去了,也不會忘記這個味道的。比酒都要更令人醉生夢死啊——”
陸闫旭又表現出了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王老爺子一如往常一樣看見他這副表情之後才不賣關子。
“你們呀,不愧是修仙者,這都能知道啊……是不是用了什麼能讀懂人心的術法啊?比如說……”
見他講東講西,陸闫旭忍不住打斷。不是他不耐煩,而是他真的很想要知道王老爺子背後的故事。
“行了,隻是察覺到不對罷了。我們就算是修仙者,也不會探查朋友的秘密的。”
他這話一出,倒是讓王老爺子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修仙者也跟凡人一樣逐利呢!看來是我想岔了,既然你們想聽,那老爺子我……就說吧。”
他終于回歸了正題,但也許是想到了之後的内容,此時的他完全沒有了那平靜的姿态。
現在他的表現才符合現在的外表,遲暮、衰老、無奈,以及一絲解脫之意。
他突然呵呵笑出,像是嘲笑,又像是……自責。
“這其實是個很無聊的故事……”
“五十九年前,青石鎮的一位普通的少年成年了,他剛過了及冠禮,卻得到了一個噩耗。朝廷要征兵。”
“當年實行抽取政策,從邊緣地的成年百姓中抽取一部分人參軍。而他,卻剛剛好是那被抽取的人之一。”
“同樣倒黴的,也有他的同窗好友,與他上過一年學,也與他一起棄學的至交好友——馬天行。”
“馬天行,這個人怎麼說呢?長的是眉清目秀,想的卻是太美了。那少年就算與他的至交好友相處了這麼久,也還沒習慣他那單純的性格。簡單來說,在他的世界裡,好像沒有什麼是壞的。”
“對他來說,參軍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為國家辦事了嘛。這哪是正常人思想啊?他們這種沒有絲毫經驗且是最為貧苦的百姓,上了戰場就是最為底層的卒子。炮灰去了戰場,還有活下來的希望嗎?”
“但那好友樂呵呀,他認為,就算他們隻是一隻小小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的鳥兒。隻要做的事情是報效祖國,那這件事情就是光宗耀祖的事兒。這明明是天大的喜事,就算死了,他也心甘情願。”
“多麼好的人啊……在參軍的過程中,少年是極為的不習慣。嚴厲的軍規,高強度的訓練,以及那些官兵對他人性的漠視。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極為的恐慌與害怕,他是個明白人。但有時,人太明白了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在這期間,他那好友卻對這些苦難視而不見,每天保持着老好人的姿态。他對待軍官那是百勝百應,對待同仁也是多有幫助。更不用說他這位從小長在一起的至交好友了。少年曾不止一次勸阻好友停止他那些愚蠢的行為,但好友從來都不曾改變。這絕對不是好兆頭。”
“終于,少年的預感應驗了。戰争打響沒有多久,他們就因為長威君将軍制定的戰鬥計劃作為炮灰上了戰場。他們甚至沒有訓練超過半月的時間。那一次他們打生打死,始終在生死線上徘徊。很幸運,他們沒死。”
“但第二回,他們就沒這麼幸運了,少年在好友的幫助下保住了小命,但他的好友也因此沒了一條手臂。但他依舊不以為然,他笑着跟他說:‘你不要難過,我這輩子的理想就是為祖國而征戰。你不是不知道的。’”
“是啊,正是因為少年他知道,所以他才為少年感到不值。少年其實有些聰明勁,也喜歡研究國家大事。他其實很早就知道,他們其實是不用上戰場的。以國家的兵力,他們隻需派遣訓練有素的士兵上陣就可以了,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百姓,就隻有當炮灰的料。”
“他們就是遍地都有的野草,燒火的時候添加上的助燃材料罷了。”
“他們一定會死的,少年當時就是這麼想的。事實證明,如果戰争的時間再長一點,那麼他們絕對會雙雙喪命在戰場上。但是,少年是幸運的,他活了下來……”
王老爺子說這句話的時候再也不複平靜,他的聲音忍不住有些顫抖和嗚咽,但就像是為了給自己的結局畫的更為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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