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辭安的父母輪番勸慰他,但他還是不甘心,想再見見清雪。
他倒也不是想去問她的心意,畢竟他一個七尺男兒尚且不敢反抗皇帝,更何況她一個弱女子呢?
他若開口問了,豈不是在逼問她?
所以他不會問,更不會說出自己對她的愛意,以免她為難。
就遠遠看她一眼就好。
她進宮後,他再想見她一面就難了。
趙辭安收回思緒,從定南國公府翻牆而入,恰好看到了李承翊在哄清雪。
離得有些遠,他雖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但觀其神态舉止,陛下必定是在哄她。
他原本以為陛下不喜歡她,故而才不願意娶她,如今看來,陛下對她是有幾分真心的。
要不然九五至尊也不會在一個女子面前低頭,做盡服軟姿态。
如此他便放心了。
有陛下的喜歡,她進宮後也不會受委屈。
趙辭安貪戀地望着清雪,眼裡的眷戀不舍與濃稠的愛意幾乎快要溢出來了。
他逼着自己不要再看她,然後離開了定南國公府。
李承翊眉梢輕揚,目光灼灼地凝視着清雪,“雪兒,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讓你成為全天下女子最豔羨的人。”
清雪神色淡淡,“陛下,我不在意這些,還是一切從簡吧!”
“那怎麼行?”李承翊眉頭微蹙,“你是我的心愛之人,我一定要将最好的都給你。”
“心愛之人?”清雪的語氣略帶戲谑,“陛下上下嘴皮子一碰,謊話就脫口而出了。”
“也是難為陛下了,為了安姑祖母和姑母的心,竟然委屈自己娶我。”
“我是真的心悅你,并沒有一絲虛假妄言。”李承翊總算嘗到了什麼是苦果了。
當初他拒絕娶她時有多堅決,現在為了讓她相信他的真心,就有多艱難。
清雪側眸看向了開得正豔的月季,就是不願意看李承翊。
李承翊心頭泛起苦澀,走到她的正面,“你到底要如何才能相信我的真心?我是真的想要娶你為妻,并非皇祖母和母後的逼迫。”
“我是皇帝,你覺得有誰敢逼迫我?”
“隻要是我不願意做的事情,誰來了都沒有用。”
“所以娶你,是我真心想要做的。”
“雪兒,你看看我,我的眼裡隻有你。”
清雪覺得有些好笑,擡眸看着他,聲音染上了一絲冷意,“你憑什麼以為你想娶,我就必須得嫁給你?”
“當初是你拒絕娶我為妻,将我雲家的臉面踩在腳下,讓我受盡所有人的嘲笑。”
“你如此輕視我,就别妄想我會心甘情願嫁給你。”
李承翊心底的痛楚如潮水般洶湧而來,令他幾乎難以承受。
他怔怔地看着她,企圖看到一絲心軟的迹象,但看到的隻有冷漠與堅決。
她這副無情的模樣像極了他曾經的樣子,心口的痛意愈發劇烈,随之而來的還有無盡的懊悔。
她曾經那般期盼着嫁給他為妻,可是他卻冷酷無情地拒絕了,還揚言她進宮可以,但隻能做妾。
他曾經的字字句句萦繞在耳畔揮之不去,令他痛徹心扉,也懊悔到了極點。
若是他當初不那麼傲慢,答應母後與她見一面,是不是就不會造成今日的局面了。
“陛下若無事,臣女就先告退了。”清雪盈盈福身,旋即轉身離去,沒有一絲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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