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在朝中不太起眼,但祖上也是太師劉珩,皇帝看在先帝的面子上是不會随便動劉家的。劉簡此人看上去是纨绔子弟,但顧言和謝淩都知道,這人實則在抛光養晦,等着同族之人放松警惕。
若阿宛嫁的是他,他定有能力護好阿宛。至少阿宛不用害怕自己的夫君會遭遇不測,或成為累贅。
而命運卻變化莫測,縱是天縱英才的謝淩也沒料到,最後和謝詩宛成親的是他的好友,也是與他妹妹一路長大的顧言。
顧言擡眸,看到阿宛正趴在床上,聚精會神地看書,腿肚子快活地在空中亂踢,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再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一條橫紋貫穿了手掌,是斷掌手。偶有一個算命之人同他說,他這個命格是命煞孤星,終會給周遭之人帶來不幸。
眉目清冷的男子長指攢拳,沉沉地錘在信上。而後無言地自嘲一笑,這幾日過得像他做夢一般美好,讓他都快忘了自己究竟是何種身份,又背負着什麼。
謝淩的字裡行間透露着對好友的信任,信任顧言不會對自家看着長大的妹妹出手,也信阿言知道了自己難保未來後,以他的性子,自也不會随意動心。
可阿淩錯了啊,他就是那麼自私地擅自動心了。一念之差,就将他的忍耐節節擊碎。
他理智上該後悔那日告訴了阿宛自己的心意,可他到現在卻還卑劣地有些歡喜。
宛宛擡頭看着他的笑顔,暗自惱羞地瞪他,依戀地抱着他……種種都已深深植入他的腦海,午夜夢回時都能輕笑出聲。
現在要将這些一個個拔除,就像要在他心中剜下一塊鮮紅的血肉一般難受。
顧言竟是覺得喉間隐隐有了血腥味。
他還是無法做到那麼自私,原先他打算今晚若阿宛願意,他就同阿宛做真正的夫妻的。雖是後路艱險難言,但他會拼盡全力護好她。
可謝淩的這封信像是朝他敲響了警鐘,也在告訴他那麼自不量力。謝淩是無心,卻一針挑起了那些他不願面對的血淋淋的事實。
蠟油順着白潔的柱身滑下,燭芯越來越短,将近燃盡。過了良久,顧言垂下了手,手心早就滲出了血。
“阿言,你看完了信嗎?”謝詩宛往後翻了這本書幾頁,稍稍細看,很快就面紅耳赤,又像偷吃了禁果的小孩,又看了幾頁。
謝詩宛還沒看過如此刺激的一本書,心跳實在過快,隻能喚一下顧言,消散一些腦海裡的畫面。
原想會聽到阿言略帶柔意的回應,等了一會,還沒有任何回聲,謝詩宛轉過頭看向書桌那邊,不确定地問道:“阿言?”
桌上的燭燈已經燃盡,那邊一片黑暗,隻能依稀看到阿言還坐在木椅上。謝詩宛覺着奇怪,又大聲了些:“阿言?怎麼不點上蠟燭?”
隻聽見黑暗裡傳來她熟悉的聲音:“宛宛不用擔心,我隻是休息一下。”隻不過她總感覺聲音裡略帶幾絲疲憊。
想想倒也不奇怪,阿言在錢莊的幾日都沒睡好,可能剛剛也累着了吧。
稍過了一會,男子的輪廓漸漸在黑暗中顯現,謝詩宛盤腿坐起,擡起頭,剛想問道:“阿言,信上是怎麼……”
卻看到男子略帶猩紅的眼眸,謝詩宛心中一疼,小聲柔柔地問道:“阿言,你是不是累了?”
顧言一言不發地俯下身,将那個他一直護在心裡的女子摟在懷裡,緊緊的,像是在害怕着什麼一般,身子有些顫抖。
謝詩宛睜大了杏眼,有些不可置信。阿言這是在……依賴她?
她從小遇見的阿言都是處事不驚,沉着冷靜,見過有不少人拜托阿言做事,阿言都是淡淡接下,很快就将事情解決了。
在她眼裡,阿言不怕鬼神,不怕雷電,不怕任何她覺得可怕的東西。永遠都是她感到害怕時,顧言就會把她護到懷裡,将一切危險隔絕在外,她便不覺得害怕了。
她還從未見過這樣子的阿言,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她卻有些歡喜,她原來也有一天能成為心愛之人的依靠。
她剛被驚着僵在原地的手慢慢撫上男子的背,想像平時阿言安慰她一般輕輕地拍着,細聲說道:“阿言累了就休息一會吧。”
她小時候困時,娘親總愛給她唱《蟲兒飛》,她也學着輕輕唱起。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
……
小姑娘清甜的聲音如清澈的泉水從高崖流下,空靈悅耳,自帶着撫慰心靈的效果。
顧言的黑睫緩緩落下,阖上了眼,靜靜地聽着小姑娘的歌聲。急促的呼吸變得平緩,手臂卻依舊不想松開。
謝詩宛慢慢靠在顧言肩上,曲快終了之時,聲音也越來越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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