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閃過一絲茫然,依稀間看見還有當初天真的模樣:“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最痛莫過于自己曾真心愛過之人當着面還用着初見時的天真,将粉飾的太平一層層撕開,露出皮下尖銳的刀刃。
老皇帝瞬間蒼老了許多,頹喪地往後一坐,喃喃道:“朕……很早就知道了。”
壯漢雖不知李貴妃與皇上的恩恩怨怨,但卻聽出了皇上對此事的态度,顯然便是全全交由面前的男子解決,一時間胖大的屁股坐在地上,臉上涕泗橫流,伏低求饒。
磕得額頭破皮,終于瞥見面前的男子轉過了身,收斂些戾氣,他們心中不由狂喜,連忙爬起身,想要趁機逃走。
而顧言走向的正是小姑娘所在的方向,謝詩宛正靠着秦姐姐扶着,蒙汗藥的藥效極強,腦袋昏昏沉沉的,勉力睜着眼看着阿言向她走來。
“宛宛,接下來别看。”顧言嗓音中還有些未來得及收斂的殺氣,顯得聲音格外低沉沙啞。他的手掌覆蓋在小姑娘眼睛上,稍向秦靜月眼神示意。
他擔心接下來的這一幕太過血腥,會讓小姑娘以後想及都會害怕,而這一切本該也不應由小姑娘承受。
秦靜月明了地點點頭,扶着小姑娘轉了個方向,坐在一方軟墊上。
謝詩宛看不見阿言,心中不安。隻能依稀聽到阿言的聲音:“剛剛誰在最前面的?”
那聲音像是從刃間上淌血而來,攜着從容森冷。
“是你!”
“是你!”
幾個壯漢不改過河拆橋的本性,互相指着對方。他們本就是早已沒了良心的死囚,隻想為自己讨得多一條活路。
“啊!”一聲慘叫,謝詩宛聽之不由得全身發顫,估計背後的場面會血腥無比。
“呼—”她聽見慘叫之人在冷冷地抽氣,大概應是被顧言斬斷一隻手。
那些壯漢見勢不妙,明顯面前的男子是不願放過他們了。他們後退也是死路一條,還不如合起來,拼死與他一戰。
幾個壯漢都爆喝一聲,憑着身型彪壯,手法下作,想一齊撲向面前的男子,先将他控制住,而後再把他擰殺。
謝詩宛心急但卻沒有力氣說話,秦靜月看出來了,她輕輕擦過阿宛額上的汗珠,安慰道:“他會沒事的……”
三千閣閣主的功力絕非幾個壯漢合力就能攻破,從三千閣出來的人,都是在數千次瀕臨死亡前破局而出,心志堅韌絕不是常人能及。
果然,接連數十聲痛叫,伴随着不斷的重物落地聲,血腥味漸濃。
隻剩下之前被砍了雙手的壯漢被面前他從未見過的血腥場景吓得狂叫,顯然已有了些魔怔。
他眼前堆起的死屍都一個個變成他之前殺過的人,有樸實的農夫,有在溪邊的浣紗女,有上了年紀的老漢……一個個都詭異地笑着向他走來。
“不是我…不是我…”他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旁邊稍有動靜,他便以為是那些人過來尋仇了。
連手骨相接處的劇痛都已忘卻,臉上的神情猙獰,粗眉和豆眼擠成一塊,汗水淚水混雜一塊齊齊流下,看上去滑稽可笑。
這般的痛苦才是最生不如死的,每日都活在恐懼中,夜不能寐,食難下咽。
忽然,那個壯漢懇求一般地向顧言爬過去,口中哀求:“求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他覺得後面被他掐死的老漢好像在追着他,唯有一死,一切才會終結。
而還未來得及碰上顧言的衣訣,顧言将手中的利劍插回劍鞘,向着一邊已經吓傻了的侍衛冷冷說道:“看着他,别讓他死了。”
“是、是。”侍衛一陣腿麻,險些也跟着軟倒在地,看了這番景象,他估計得連着做好幾日的噩夢了。
即便經過一場惡戰,但男子身上的黑衣卻沒有沾上一滴血,可旁人見之,都不由得想起适才他眼睛都不眨地憑着一己之力殺了這麼多人。
旁邊的侍衛都不約而同地想到民間給這位顧将軍的綽号——殺神。
謝詩宛再睜眼時,顧言已經接過了她,她倚靠在顧言的肩上,聽到從他喉間悶悶地出聲:“謝謝。”
他這一聲,極為認真,一句謝謝,已包含了萬分的感激。
秦靜月搖搖頭,說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小姑娘的肩膀被他的手掌心穩住,顧言側目看到小姑娘虛弱的模樣,眼尾泛紅,聲音透着些微不可查的脆弱:“宛宛,不要睡下。”
“阿言……我隻是有些頭暈,我不睡。”蒙汗藥的威力便是讓她頭暈腦脹,卻又能維持着清醒。
“好……宛宛,我帶你走出這裡。”顧言聲線微顫,眼睫落下一片陰翳,扶着小姑娘一步步離開這個吃人的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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