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到這一刻,她從放飛的意識裡被拉出,回過神,聞雲兮正深深望向她,雙瞳深邃,一眼望不到底。
這種感覺一晃而過,接着隻聽一聲脆響,徐穎瑩跪倒在地。聞雲兮别過臉,負手道,“放肆,在司祀閣撒潑。”
人群頓時黑壓壓拜了一地,最膽戰心驚的當屬玉箫門門主,抖得層層疊疊的下巴跟着臉上的肉一起晃,簡直不要太富貴。
他遠遠走過來拜禮,“大祭師息怒大祭師息怒,小徒初來乍到不懂事,沖撞了您,還請您不要計較。”
早聽聞司祀閣大祭師性情嚴厲,眼中容不得一點沙子,在他之前不僅要注意尊師重道,還要學會禮待他人。蘇雲輝狠狠瞪一眼蘇霓裳,責怪她又開始無事生非雲雲,罵得看上去很兇,但又一句重話都沒有,所以蘇霓裳臉上“我知道錯了”的表情讓慕魚覺得很假。
司祀閣規矩森嚴,尤其忌諱聚衆鬧事,徐穎瑩一直喜歡借着衆人的目光向慕魚施壓,也用這招陰過慕魚不少次,沒想到今日撞在司祀閣這個刀尖上,吓得小臉一片慘白。
司祀閣客宴内。
西三桌上,司祀閣小弟子同曦捏兩顆靈果,将外面的熱鬧看完了才探回頭,“那撒潑丫頭是不是玉箫門的?看着賊兇賊兇的,平日裡怕是欺軟怕硬慣了……嘿嘿,碰到大祭師,她大概會知道,什麼叫更兇更潑。”
過會兒,他又縮一縮脖子,“而且,大祭師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
平日罰人隻是不笑,看今天這樣子,差不多是動了怒。
衛南映兀自喝一口梨花白,看向遠處的人群,想起今天是聞雲兮未婚妻的忌日,便語意不明道,“今天麼,他心情當然不會好。”
“為什麼啊?我覺得大祭師……好像每年這段時間都不好,垮一張臉的。”同曦把心思從看熱鬧裡回過來,歎一口氣,“不會是他年紀大了又不娶親的緣故?”
聞雲兮這個人,自己不好過的時候會讓别人更不好過,比如今天,那撒野的丫頭碰上心情郁結的他,定是逃不了一頓重罰。
同曦想一想那一張擱煉爐房都能讓丹爐自動滅火的冷臉,“嘶”地抖一下,和滅火的丹爐極為神似。
衛南映也來了興趣,他挪動一步湊近,也壓低聲音,“不娶親?此話怎講?”
“牢醫師說的。他前幾日給老大診脈我聽到了。醫師說他過于克制又過于放大神性,心魔會在某天爆裂,他所行種種,皆因克性。”
同曦湊近在衛南映耳邊,用氣音說道,“克性,在我們俗稱就是……憋的。”
衛南映臉色一變,一拳打在他頭上,“去去去,你先把自己修為練正了再說,成天扯東扯西的。”
同曦委屈,“……他們都這麼說,不然老大為什麼那麼兇?就是他憋得自己不舒服,所以動不動撒野喜歡罰我們,讓我們也不舒服。”
“你懂個屁。”衛南映一巴掌拍在他腦海,“那不是因為你們廢柴?你們做錯了才罰你,你看我,他何時難為過我?”
同曦看着梨花白:“等他看你喝酒了就罵你。”
“嘁,那可惜了,本二祭師藏得好,他看不到。”衛南映“嘿嘿”一笑,喝幹了最後一滴酒,将水滴白瓷瓶收好,“再說,你二當家何時怕過他?”
同曦翻了個白眼,又看一看外面,“不過那送仙露釀的姐姐什麼時候來啊?”他嘟嚷着,“大祭師等會兒回來了,又會不讓我們喝了!”
同忌諱聚衆挑事一樣,戒酒,忌食也是司祀閣兩大戒律。不過宴飲時,他們趁聞雲兮不在,多少會放松一些。
慕魚擡起了頭,看着徐穎瑩被司祀閣的人引下去受罰禮,大概是忌憚司祀閣勿喧鬧的戒律,向來聒噪的她也不多言,乖乖随着衆人下去。
“小魚,沒事吧?”慕魚循聲轉過頭,看到程牧風還像以前那樣伸出手,習慣性地想去拉自己。
少年相貌英俊,語氣也真誠,和從前别無二緻,“多謝大祭師出手相救,我替慕魚在此謝過。”
慕魚立刻冷下臉,眉頭皺得連熨鬥都熨不平,繼而側身躲開那橫過來的手。
被當面駁回,程牧風的手僵了一刻才收回。
慕魚轉過頭,又笑得像三月裡的花,軟和軟和的,“謝謝大祭師。”
程牧風:“……”
司祀閣在這,衆人也不敢看熱鬧,紛紛散去。聞雲兮收回目光,看一眼慕魚。這次慕魚倒是機靈,沒有迷蒙,抱着酒壺跟在他身後。
“大祭師,酒是送給西三桌的。”慕魚道,“我先去忙了,您要是有事叫我。”
“阿風,阿風?”蘇霓裳一連叫了幾遍,也不見程牧風回神。柳眉蹙起,望向遠處一前一後的身影,丹寇狠狠嵌進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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