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程牧風起懷疑的模樣,慕魚忍不住嘲諷,得虧我一直被綁着,不然還真又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明明匕首都在她自己手裡,撞也是徐穎瑩撞的,這都能讓你聯想到我身上,我是有多罪大惡極?
慕魚的不屑讓程牧風頓了一下。
“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不起小魚……”程牧風越解釋越黑,“小魚,霓裳她性格溫順,沒吃過什麼苦,與你我從小野生野長不同,她受不得傷,我一時心急……”
慕魚:“嗤。”
程牧風有些詫異慕魚不鹹不淡的反應,話說到一半,又停住,深深望向慕魚。
慕魚擡起眼看他,“想說什麼你直說。”
“小魚,我與她即将成親。”程牧風皺起眉,斟酌着将語氣放緩,“我聽穎瑩說了今天的事,希望此事與你無關,否則,無論如何,我都難以原諒你。”
“就這?”慕魚不耐煩,“說完了就走。”
“小魚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在程牧風緊鎖的眉頭裡,慕魚站直了,說得慢條斯理,“阿風,我們倆從小就認識,認識好多好多年了,可到頭來,你對外人總比對我關心。”
聞雲兮是見過她殺人的,但身為司祀閣大祭師,他甚至沒有多過問一句話——并不是她無罪,而是嶽時來本就該死。
同理,蘇霓裳也該死啊。
但是,程牧風的雙眼裡明明就寫滿了“為什麼是她受傷,為什麼花了臉的不是你慕魚”這種叫人寒心的目光。
她怎麼沒想過死呢?她也曾經想過在隕雷坑一了百了,但是她沒死,她這麼不容易活着,憑什麼就得忍住那些毫無由來的惡意不讓她還手?
而程牧風,他們認識這麼多年,為什麼他可以抛卻以前所有的過往,說與他人結好就結好呢?
程牧風皺起眉,“小魚,做錯了事就該付出代價,我隻是怕你做錯事,與外人五官。”
“他們想打我,侮辱玷污我,挖我眼睛我也得忍着嗎?”慕魚擡起臉,眼圈通紅,說不清是委屈還是憤怒,“為什麼?為什麼無論發生何事,你從來都不去相信我,第一時間總是指責我的過錯?你總是叫我體諒,為什麼是我去退步?我的命就這麼不值錢?”
程牧風愣了一瞬,他和慕魚相識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她情緒如此崩潰。她一直是懂事并且堅強的,過去的十多年,他們過得悲苦并且艱難,受過無數霸淩與恥笑,每每在他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都是她一直拉着他往前走。
他心中一動,語氣緩和下來,“小魚,我不是那個意思。”
“滾你的不是那個意思。”慕魚一改常态,對他的示弱視而不見,冷笑一聲,“你怎麼不是?你不就是一直覺得我過于聽你的話,從來沒有背過你的意思,也知道你的責備會比其他人更能讓我自責,所以想出面,讓我認下罪來,你自己說說,你不是這個意思嗎?”
程牧風微微皺起眉,“小魚,如果不是你,我……”
“如果換作以前,你過來與我說這些,或許我就認了。”
胸腔中的某種東西像是被抽空,繼而空落出一塊地方,慕魚靠在木架上,雙眼血紅,“但是,現在不會了,以後,永遠,我都不會了。”
她也是人,會流血,會傷心,會知道羞恥,會懂得寒心,會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将一腔心思消耗殆盡。
慕魚脾氣軟和,還是第一次說出語氣這麼重的話,冥冥中,程牧風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逝去了,他頭一次生出一絲慌亂,“小魚,你聽我說……”
“我不聽,滾!”慕魚閉着眼,始終沒給他留一點目光。
水牢又恢複平靜,寒意再次襲來,月光穿破雲層和低矮的窗棂,幽幽得将水牢映襯得更為靜谧。
慕魚冷得幾乎昏厥,無力地靠在木架上,看着那一輪月亮。
“我的親人都沒了……”手腕的水靈銀圈灑出星星點點的光,冷得迷迷糊糊,慕魚摸着微微顫抖的靈圈,“我一點都不難過,你不用安慰我,真的。”
慕魚被鎖于水牢之内,自然不知道蘇霓裳傷得有多重,染了異靈的匕首相當于地級靈器,除了高燒三天後仍不能退燒,蘇霓裳還傷到了筋骨。到最後,玉箫門甚至請來了司祀閣,衛南映取動靈火咒才壓制住蘇霓裳體内四散的水靈靈力。
“恕我直言,令千金的傷可能不單單是那寒鐵匕首所傷,似是位禦天地靈氣的高手出手,她的裂口已經被我止住,但是這臉……”
衛南映感歎小姑娘的命途多舛,“蘇姑娘臉部灼傷嚴重,也傷到臉骨,即使治愈,恐怕也會落下嚴重的疤紋。”
“究竟是誰傷了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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