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晴。”沈時墨搖頭拒絕,“我将鬼夜門托付與你,你要好好打理。”這話語中竟有訣别之意,夏晴沒忍住紅了眼,一時恐懼委屈傷心齊湧心頭,他用盡全力将眼淚逼回眼眶,面上不見戚色,矮身跪下,淡淡道:“夏晴恭送門主,鬼夜門上下靜候門主歸來,夏晴亦不敢有負門主之托。”“很好。”沈時墨起身,幹脆利落,“邵神醫,我們走。”一老一少前後離開,夏晴如定石一般一動不動,他不敢擡頭看沈時墨的背影,他甚至不敢想象若是沈時墨死于山谷,他會如何。沈時墨根本不懂他的心。他根本不知自己多麼愛他。良久良久,夏晴終癱倒在地,無聲痛哭起來。江北蕭府。笙歌樓一别,數日後沈時墨差人送來九天蛇膽,後推門中事務繁忙,不再來訪。蕭冥已表白心意,兩情相悅,心中柔情蜜意,行事格外上進,每日聞雞起舞,他年少有為,性子仗義直率,在軍中越來越受人擁護。他愈厲害,蕭家長子蕭天坤和蕭斐業愈不忿。他們為大夫人嫡出,瞧不上蕭冥這庶出之子,平素蕭冥伏低做小,他們不甚在意;如今蕭冥光彩熠熠,愈來愈受蕭家弟子擁護,他們哪裡不氣。大夫人在蕭老爺耳邊吹了不少枕邊風,蕭老爺給蕭冥定了個小門小戶的女子為正妻,聘禮已送,隻等那女子再大幾歲,接入蕭府。蕭冥不敢違逆蕭老爺,對此冷眼相看,幾年後,誰知是何光景呢?往日他在蕭家唯唯諾諾,如履薄冰,最在乎蕭老爺和蕭家兄長的态度,如同藤蔓攀樹;如今他在軍中見多識廣,頗受器重,在江湖裡走動也多,便發現天下之大,從前的自己真是井底之蛙。井底之蛙,怎配給五弟幸福?每日從軍中回來,他總是急匆匆沖澡換衣,然後去清越院獻身。他頭幾次與蕭羽鳳歡好,多是面紅耳赤瞎激動,也不知各中趣味,再幾次,才發覺其中極樂,蕭羽鳳喜歡他的身子,也不嫌棄他笨拙,肯細心□□,大抵也是看他生澀順從之故。天朗氣清,惠風和煦,清越院。石桌上置茶台,小爐水沸,聽風在一旁伺候。蕭羽鳳舉杯飲茶,思索近日一樁樁的怪事。蕭祁淩在一側相伴,他一身玄色長袍,不怒自威,他見蕭冥得寵于蕭羽鳳,頗不贊同:“鳳弟,你準備如何處置蕭冥?”“我們入蕭家兩月,你可知龍淵一事?”蕭羽鳳慢悠悠吹去熱氣,飲一口。蕭祁淩道:“龍淵為蕭家刑場,何足為道?”“九天蛇膽和碧血靈芝為天下至邪至陰之靈藥,可龍骨隻是虛無缥缈之物,如何與兩大靈藥并列?蕭冥為人,人骨如何為藥引,我自幼習蠱習毒,也未曾聽過如此荒誕之事。”蕭羽鳳搖搖頭。蕭祁淩心中一凜,長眉微蹙。“無我允許,你不準告知蕭冥龍骨之事。”蕭羽鳳何等聰明,一眼看穿蕭祁淩心思,他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凝望兄長。蕭祁淩心知無法忤逆他,應了,又道:“我答應你,但若你不珍重自己身體胡鬧,蕭冥斷不能留。”蕭羽鳳樂得大笑:“蕭祁淩,原來我在你心中還是個舍己為人的君子呢?”蕭祁淩自嘲勾唇,鳳弟是怎樣的人,他這個做兄長的,不是看得最清楚麽。午後陽光正暖,花香四溢,二人對坐品茗,難得自在。看門的小厮匆匆來報,說善若水回來了。“讓他進吧。”蕭羽鳳被暖陽曬得渾身發懶,像極了幼豹,蕭祁淩眼底掠過一絲溫柔。一道白影跨入院門,大步上前,随後屈膝跪在蕭羽鳳腳邊的青磚上。他一身風塵仆仆,身後跟着八個黑衣影衛,一起見禮。蕭羽鳳也沒讓他起,雲紋的靴子踢了踢他腦袋,輕慢問責:“你都去多久了?”青龍雪山距江北足足十日馬程,他半月往返複命,已是極盡人力。善若水叩首,柔軟墨發垂在地上染塵,他溫馴道:“賤奴辦事不利,請主人重責。”“自然要罰。”蕭羽鳳足下力道陡增,将他踩的緊貼地面,随即他指了最近的影衛,吩咐:“就你吧,責他二十闆子。”說罷他瞧了聽風一眼,“愣着做什麼,去傳刑。”聽風領命,放下茶壺,逃似的去傳刑。很快,條凳和闆子都備好。蕭羽鳳挪開靴子,善若水再次叩首:“謝主人賜刑。”說罷他起身,臉頰在磚地摩擦得微腫,添幾分顔色,他下巴似乎又瘦了些,更見情緻。蕭祁淩心道,善若水面色更蒼白了,竟不似活人。善若水順從伏趴刑凳之上,他是影主,蕭羽鳳讓影衛罰他是有失體統的。可蕭羽鳳我行我素,何時受規矩約束。善若水也無半點怨怼,仿佛即将受辱的不是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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