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晚棠天不亮便起身,讓青栀選了一身月牙白色素緞對襟衫,頭發僅以一根粉色發帶绾起,早早收拾妥當後,便帶上昨日抄好的經書,在二門處垂手等着謝氏。
謝氏見晚棠衣妝樸素得體,心下稍寬,用完早膳,清點過禮佛的一應物品後,便帶着晚棠往玄通寺而去。
馬車上,謝氏閉目養神,晚棠也不多話,隻順着被風吹起的車簾,隐隐綽綽地看着外頭曾經熟悉的景色。
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馬車停下,玄通寺到了。
玄通寺乃大魏國寺,位于城北遠安門外,太祖打天下時,曾在寺中避難,後江山初定,太祖感念當年護佑之恩,禦筆親封玄通寺為皇家寺院,與民共祭拜,百年來香火繁盛。
算起來,這是晚棠兩輩子以來,第一次來玄通寺,和謝氏一道下得馬車後,晚棠便忍不住擡眼打量四周起來。
放眼望去,隻見玄通寺殿宇連綿,飛檐鬥拱,倚山而建的樓閣伴着淺淺的青色檀煙,似是九重天一般,讓人忍不住心生虔誠。拜佛興早,此刻辰時不到,寺門外卻是熙來攘往,香客如雲,頗為熱鬧。
她正打算收回眼,不期然間,看見寺門東邊紅牆下,栓了一隻耳朵雪白的高頭大馬,正昂頭打着響鼻。
晚棠一怔。
她認得,這馬是鼎鼎有名的千裡良駒“青海骢”。
“青海骢”來自外邦吐谷渾,一年也就能養得幾匹,很是名貴。上輩子,她在趙彧身邊曾見到過這馬,趙彧當時因得了這馬高興的很,和她多說了幾句,沒想到,這輩子居然在這裡再次碰到。
看樣子,寺中應是有身份不菲的貴客,晚棠胡亂想着。
謝氏不見晚棠随行,轉頭發現她正望着别處發怔,不悅地皺眉催促。
晚棠回神,忙提裙跟上,跟着謝氏往山門而去。進了山門,寺内古樹參天,梵音陣陣,木魚誦經聲伴着鐘鼓聲綿綿不絕,現下正是衆僧做早課的時辰。
主仆一行穿過禦碑亭,來到大雄寶殿,晚棠随着謝氏從右門跨進主殿,将抄好的經書交給殿内法師放在佛前供奉,淨手焚了三支清香,三拜後插于香爐中,在佛像前的蒲團上跪下,雙手合十,虔誠默誦。
望着慈眉善目的金身佛像,晚棠自重生以來惴惴不定的心忽然平靜了下來。
得菩薩恩德,得阿娘保佑,許是上輩子活得太過悲苦,連老天都不忍心,讓她有了重新來過的機會。
既是重來,她必不能辜負佛祖的好生之德,當竭盡全力改寫命運的軌迹。雖不知前方是什麼在等着她,但左不過不會比上輩子更慘。
這輩子,她定要嫁個如意郎君,圓圓滿滿地活到終老。
阿娘,保佑女兒。
晚棠閉上雙眼,虔誠地在佛前磕了三個頭。
正待起身,忽聽見旁邊有僧尼驚聲呼喊:“姑娘小心!”
晚棠不知發生了何事,下意識擡頭望去,隻見斜前方一位十來歲的小沙彌端着一盆香灰,不知是踩到了哪位香客的裙角,失去了重心,正朝她這邊摔過來。
晚棠也是驚呆了,但現下再起身已是來不及,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小沙彌驚慌失措地撲過來,毫無防備地被香灰潑了個滿身。
好在香灰并不燙,隻是粘在素色衣裙上,顯得髒兮兮的,頗是難看。
小沙彌吓得臉都白了,拿着香盆呆愣愣的不知所措,旁邊一位稍大些似是師兄模樣的僧人忙跑過來,拉着小沙彌止不住地向晚棠賠罪。
晚棠也從這變數中回過神來,起身拍了拍衣裳,見兩位小僧很是惶恐,便溫和笑道:“兩位小師傅不必自責,佛下一切皆是善緣,我并未受傷,隻是衣裳髒了而已,不妨事。換一身衣裳便可。”
玄通寺香火旺盛,常有女眷需小憩,是以寺院有設專門的禅房供香客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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