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她發笑,“你反應沒有很大啊。”
他目不斜視。
打雷似乎并不是曆劫,因為很快,天空開始下雨。
而且是暴雨。
好在離目的地也不算遠了,中途蘇實真撐着傘下車指揮他停車。雨下得太大,交流隻能用喊的。好不容易進院子,兩個人撐着傘跑進屋裡,身上還是濕了一片。
蘇實真輕車熟路地找出毛巾,擦拭自己的脖子和頭發。秦伶忠把傘收起來,接手她用過的毛巾。蘇實真嘟囔着什麼往樓梯去了。背光又是雨天,室内很暗,隻隐隐約約看到一些零散的物件。瓷的水壺,木的桌椅,還有一扇虛掩着的、似乎通往内院的門。
秦伶忠試着朝那扇門走去。
門外傳來持續不斷的雨與轟隆隆的雷聲,他遲疑着伸手,就要碰到門把手,身後有矮小的身影飛快跑過。
回過頭,身後仍舊是空無一人的漆黑。
是幻覺嗎?還是說陌生環境加上淋過雨降低了他的判斷力。秦伶忠再一次回過頭,準備推門,閃電微亮,這一次,金屬的門把手倒映出了一張人臉。
那是一張小男孩的面孔。
他正死死盯着秦伶忠的後腦勺。
許久,沒有任何人膽敢輕舉妄動。他說:“你也是蘇實真的男人嗎?”
秦伶忠愣了一下,突然間,他意識到什麼,然後轉過身。眼前的小男孩站在黑暗裡,個子不高,瘦,有點黑,長得很清秀,但顯而易見是人類,大概率不是妖魔鬼怪之類的東西。
“也?”他反問。
蘇飛宇卻已經越過那個話題,問:“雨下得很大嗎?你要不要喝茶?”說着已經去倒水,用白色的瓷茶杯遞給他,然後自顧自走到一旁打開燈,從書包裡翻出作業本,開始寫功課。
秦伶忠抱着水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慢慢踱步到他身後,低下頭前有禮貌性地詢問:“我可以看嗎?”
“嗯。”蘇飛宇點點頭。
他看了看,是小學數學題。小男生的字迹不算特别工整,有的地方也敷衍了事,但整體來說,還是認認真真在完成。蘇飛宇一點也不客氣,立刻将水性筆反過來,用末端示意自己不知道的題目。其實秦伶忠并沒有教他的打算,可都被問了,不作答也不好,于是先接過筆,不緊不慢地問“你們學方程了嗎”。
就在這時候,蘇實真從樓梯口走下來,驚訝地說:“怎麼回事啊你?”
與此同時,兩位男性不約而同地做出回答。蘇飛宇說:“我收衣服去了”,秦伶忠說“我還要問你呢”。
然後,蘇飛宇才知道秦伶忠不是“路邊來躲雨的”,秦伶忠也清楚了蘇飛宇不是什麼“建國後成精的動植物”。
蘇飛宇還多補充了一句:“那我剛剛問你的時候承認不就好了。”
“承認什麼?”蘇實真有點好奇。
秦伶忠卻強硬地避開話題:“所以我們現在就回去嗎?”
“今天路不太好走。”蘇實真說,“我被公司警告處分了,現在正在反省期。你明天要上班嗎?”
這時候,她才稍微有點玩脫了的實感。本來隻想整他一下,沒想到居然還要給他提供住宿。出乎所料,看樣子他還願意在她身上花時間。
蘇實真讓蘇飛宇去煮飯,秦伶忠一臉欲語凝噎在旁邊站着。
好一會兒,他才拉過她問:“他還是個孩子吧?”卻反而被蘇飛宇打斷:“沒事的,做慣了。蘇實真,你能不能去場子裡給金叔送個飯?”他對比自己年長十多歲的蘇實真向來直呼其名,蘇實真也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這麼大的雨都不回家?”她說。
“要守一整晚呢。”
蘇實真面露詫異:“有母豬要生了嗎?”
“嗯。”
他們兩個人單獨談論着,秦伶忠完全插不進嘴。
最後,蘇實真卷着濕漉漉的發尾說:“我去幫他好了。”
做了決定後,她轉過身,看到秦伶忠,還是說明了一下情況:“母豬産崽的時候容易壓死小豬,需要人工助産的情況也有。所以必須一整夜都守着,為了不讓這麼久的心血都白費。”
說實在話,秦伶忠内心最先産生的感想是疑問号。盡管養殖業的确是農村的常見緻富手段,但他沒聽說也沒想象過蘇實真會做這個。那個蘇實真,竟然會披上群青色的雨布,套着靴子,若無其事地談論着如何将豬的糞便變成腐熟的肥料。
“我也就是小時候看大人做,幫忙打打下手而已。”她淡淡地說。
秦伶忠被安頓去和蘇飛宇一起住。牆壁上貼了許多金燦燦的獎狀,他幫忙檢查了假期作業,又解答了好幾道困擾小學生已久的題目。蘇飛宇拿起奧數教材,興奮不已地說:“要是沒有你,那我肯定就得一直空着了。媽媽不知道做,蘇實真又不會講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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