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蘇實真就被帶去見了公司新聘用的聲樂老師。
她吓得往經紀人背後鑽,小小聲地問:“你們是認真的啊?”
“廢話,”另一位高層已經聽到,非常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當然是認真的!甭管你合約咋樣,先給公司貢獻完最後一點光與熱吧。”
蘇實真沒有才藝表演的天賦,但為了活動又要硬扛,想狡辯讓用假唱,又被以“你先學學看”糊弄下來。
正在垂頭喪氣,又收到蘇黎旭的微信。最近他們都沒聯絡,也不知道關系會不會自動愈合。他問她能不能把行李再放一段時間,“因為要調職”。口吻生疏,怪見外的。他要去其他城市了,雖然對她沒什麼影響。蘇實真根本不放在心上,自顧自答複:“沒有問題。”
想了想,又補充道:“我也快退租了。”
-
船隻如同浩大的猛犸,在海面上平穩地運行。秦伶忠靠在邊沿,風掠過頭發,而他紋絲不動,所做的僅僅是注視。
女性修長的雙臂從身後延伸而來,穿過耳畔,準備環住他的脖頸,卻被攥着手腕吃痛地縮到一旁。南舒雨歇斯底裡:“痛死了,好大的膽子啊你!”
聶經平來到另一側,笑着摟住他的腰打圓場:“要喝香槟嗎?”
“之後一起去巴黎玩吧?”南舒雨提議。
秦伶忠卻不領情:“我下午就要回去。”
海風習習,聶經平吸了一口煙,靠近他,慢慢把下颌靠過去:“不考慮找個更門當戶對的一起玩嗎?你就這麼不想當繼承人?”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太出挑。”南舒雨旋轉着手指上的戒指。
他們認識得很早,中學的時候,三個人都是優等生。然而,成績最好的聶經平也承認,最聰明的還是秦伶忠。然而,命運總是捉弄人的,他卻恰恰有着受到排斥也不能說的身世。尤其在父親的妻子家族地位也相當高的情況下。
這麼想來,他已經和秦伶碌攤過牌,說過了心裡話,也不知道下場會怎樣。在父親身邊安插人是辦不到的,但在他兒子那卻不難。聽說最近,親愛的哥哥專程打聽了他的消息,就連親生母親也沒放過。他并不感到慌亂,自嘲地微笑起來:“那時候我還是孩子嘛。”
小孩子才會那樣。
毫無保留,不怕受傷,還有,總想要得到爸爸媽媽的愛。
天氣好得讓人感到不舒服,秦伶忠結束加班,沒有開車,直接走路去了地鐵站。
他的媽媽住在前幾年市内最好的住宅區。雖然不在山上,但離商業區也有很長一段路。秦伶忠耐心地步行着,途中陸陸續續抽着煙。快抵達時下起雨來,保姆已經接到電話,預先撐着傘到門外來。
秦伶忠時不時會帶女友過來,因為知道媽媽喜歡熱鬧。她對他能擁有家庭抱很大希望。在媽媽眼中,他就像平日裡表現在履曆上那樣無懈可擊。秦伶忠不願意戳破,即便那或許隻能作為夢存在。
媽媽正在紅色的沙發上看電視,金色壁紙的牆壁上挂滿從世界各地搜羅來的精美畫作。書架上倒是空空如也。以前曾經擺放過許多她年輕時在各地寫生的紀念照,後來也都收了起來,封死在箱底再也不見天日。
秦伶忠的媽媽是五官精緻的典範,而她唯一的兒子則完美繼承了她的優點。
“怎麼這麼久沒過來了?”媽媽溫柔地笑着說,“最近過得好嗎?”
他正在脫掉外套,肩頭被雨水沾濕,臉頰與手指也感到冰冷。他陷入一刹那的失魂落魄,脫身時已經不由自主地開口。秦伶忠青少年似的搖頭,聲音很輕很輕,像是順着傘滑落的雨珠,百無聊賴:“我過得不好,媽媽。”
“什麼?”
可是,再一次被詢問時,他已經從陰影裡走出來。“我過得很好。”精緻的眉眼盛滿笑意,秦伶忠說着,伸手扶住媽媽所倚靠的椅背。
媽媽會和秦伶忠說的話永遠隻有那幾句。終其一生,這位母親都在循循善誘、諄諄教導自己的兒子,不要激怒其他兄弟姐妹和他們的媽媽,要為自己着想,要努力站穩腳跟,以及——“你什麼時候能定下來?你帶回來那麼多女朋友,也有些好孩子。找個合适的,早些結婚吧。”
秦伶忠臉上帶着虛假的微笑,不經意地給出漫長的沉默:“她沒答應我。”
“發生什麼了嗎?”
他輕描淡寫地說:“因為會錯了意,所以全都錯了。”
他沒想到媽媽對他留意到了這種地步,媽媽猶豫了一陣,随即繼續問道:“是哪一個?你帶回來的,我都有印象的。”
秦伶忠卻笑了笑,沒打算回答。
媽媽覆下臉去。他沒注意到,她的笑容頓時變得暗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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