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頓了好久才作答。
“那要謝謝她,”他說,“也給我抽一口。”
蘇實真忽閃忽閃地眨眼,猶豫良久罵了句“該死”,她苦笑着掐熄說:“忘了問你能不能抽了。”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一丁點不滿,這倒是以前就會有的反應,秦伶忠不會生不必要的氣、或者因為非必需的事感到難過:“要回去一趟嗎?”
她已經搖搖頭,打開車門送他上去,好好地為他系上了安全帶。
這輛車的尺寸和logo在當地都足以令人陌生,有跟着大人來的小孩止不住回頭流連。蘇實真也才想起一件自己刻意忽略、卻總會要不得已面對的事:“啊,完了。”
“怎麼了?”他風輕雲淡。
“車是我借的。我手機還壞了,他現在可能會以為我跑路了吧。”
“借的誰的?”
蘇實真回過頭,可憐巴巴地将側臉貼到方向盤上,恨不得鼓起腮幫子表示自己此刻的無助。她報出一個名字。
秦伶忠把手機扔給她。
他說了一個快捷鍵,讓她把信息複述一下發過去。然後自己接了一個電話。之後,他什麼也不解釋,但她知道,事情已經解決了,不管以怎樣的方式。蘇實真目不轉睛望着秦伶忠,好一會兒,她嘴角徐徐上揚,如行雲流水般解開安全帶,整個人撲過去抱住他,像貓奴在貓咖撸貓一樣狂蹭:“老公!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帥呢!”
秦伶忠面無表情地被手臂箍住,不舒服地皺眉:“演兩下差不多了。”
“嗯嗯。”蘇實真當即見好就收,回到駕駛座,重新系好安全帶出發。
“回去還給他。”他補充。
“沒有問題,不過,”反而輪到她驚訝,“你沒買下來嗎?”這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他安靜了幾秒鐘,不知道究竟在思考什麼:“不好看。”
“什麼?”
“這車不好看。”他說,“你想要的話可以買别的。”
在那之後的路途中,秦伶忠就一言不發,始終靠在車窗邊走神。蘇實真幾次有意無意看過去,也絲毫窺測不出什麼。還是那條熟悉的道路,還是那幅熟悉的景色,還是那片熟悉的房屋,可是,事到如今,秦伶忠已經不再像曾經那樣知覺精準清晰、身體各機能運轉正常。
蘇飛宇到門口來迎接,矮矮的個子,做事卻熟練又靈活。蘇實真在搬東西,他就圍着秦伶忠轉圈,上蹿下跳,連發炮彈似的說個不停:“你真的來了!蘇實真說你要來我們家,我還以為她騙人……你來了就好了。蘇實真買了很多東西,我帶你去洗手間。”
第一次來這裡時,秦伶忠沒能進内院,就被蘇飛宇吓到了。
但這一回,他是被蘇飛宇連拉帶拽領進去的。
地面的青苔被洗刷過,鋪上了防滑墊;門檻有秀秀超過50分貝的人工提醒;洗手間内部的設施更是和醫院病房無異,顯而易見專程花費了很多。他環顧一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好像花了很多錢。”他說。
“她一直都這樣啊,”蘇飛宇趴在桌邊,習慣性轉筆時用筆頭猛敲自己不會寫的題目,“突然心血來潮買很多根本不需要的東西。媽媽說她給你買東西還算好的了。”
這麼一想,以前蘇實真的消費觀的确有點問題。
他們一高一低,一大一小兩個男生坐在簡陋的桌椅旁,光透過一格格的窗戶落進來。小男生湊過來,表情很淡,眼睛卻炯炯有神,仿佛能把這世界的一切真相和原理看穿:“你有點像個僵屍……我聽說你差一點死了,是真的嗎?”
“嗯。”提到這個,秦伶忠沒來由的拘謹,“從三樓摔到花園裡,内髒破裂,頭也……大哥說搶救的時候挺慘的。”
“‘大哥’?”他問。
秦伶忠又搖頭:“我一個朋友。也是蘇實真的朋友。”
“哦,那我知道是誰了。他晚上會打電話給蘇實真。”蘇飛宇洋洋自得,很成熟地總結道。
這卻引發另一個人的興趣:“他打電話來幹嘛?”
隻見蘇飛宇沉穩地瞄了他一眼,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哭啊。
“就一個勁的哭。哭天喊地,有點神神叨叨的。一下子說自己不對,一下子又說‘秦伶忠這個殺千刀的’。蘇實真懶得聽,就放在那,自己幹活去了。”
原以為會有什麼暧昧不清的绯聞,沒想到會是這樣。秦伶忠臉頰抽搐了一下,想笑,但忽然有點動彈不得,為了防止這副破破爛爛的身體又出現什麼突發情況,末了隻是不客氣地說:“好煩。”
“我也覺得。”蘇飛宇說着,把作業本往前推,推到他眼皮底下問,“你現在還能教我寫作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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