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銘和滕子荊無聲對視一眼,一個滿臉疑問,另一個卻像是早有預料,裴銘暫且壓下心中的疑慮,不動聲色的打量門外那人。
那少女左不過十七八歲,因着清晨剛起的緣故,眉眼間還帶着些許倦意,發絲未束卻不顯淩亂,反而帶了些姑蘇山水的味道,眉眼含黛,丹唇嬌羞,一襲素衣反襯得膚色更白嫩了些……再觀自家殿下對她的态度,裴銘默默腹诽了句“紅顔禍水”。
他剛剛回城,可向祈搶親的消息還是不免多聽人說了幾嘴,按理說自己一個下屬不該有所置喙,可自家殿下千裡奔襲就為了一個女子,裴銘着實理解不了,他的殿下是國之棟梁,殺伐決斷毫不留情,戰場之上運籌帷幄決勝千裡,可他何曾見過自家殿下為了一個女子沖動到如此地步,又何曾見過此刻少有的溫情模樣。
殿下有幾個紅顔知己正常,可是嬌寵到如此地步,就很不正常了。
劉管事這才匆匆忙忙的帶着一幫小丫頭追了上來,着急忙慌的解釋道:“我說殿下您正忙着,可小貴人非要過來,咱們實在是攔不住啊。”
向祈擡手讓劉管事下去了,順便用帕子将顔姝額角的細汗擦拭幹淨,溫聲道:“怎麼跑的這麼急?”
“想你,”顔姝剛醒,是以嗓音中還帶有一絲起床氣,軟糯的緊。
向祈這便笑了,顔姝将手中的犀角梳放在他掌心,向祈繼續笑道:“你是讓我幫你束發?”
顔姝肯定的點了點頭,向祈便牽着她的手将她帶到室内的花梨木交椅上,耐心的幫她打理起頭發來,裴銘臉色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見狀忙要起身告退,向祈擺手道:“這裡沒外人,繼續。”
“哦,”滕子荊生硬的将話題轉了回來,“咱們剛說到,對,說到那個口供了。”
向祈手上動作不停,片刻的工夫已然幫顔姝挽起一個簡單的發髻來,他頭一回幫别人束發,雖然簡單,倒也挺像模像樣,就在滕子荊感歎好好的一雙手用來拿刀不好嗎?就聽向祈緩緩開了口:“這口供來的正是時候,孤王那幾位皇叔前些日子要入京為父皇賀壽,可這行至中途竟不幸抱恙,孤王實在挂心的緊,不若你代孤王前去探探病。”
“殿下吩咐便是,”滕子荊笑道:“殿下放心,屬下就算是擡也把幾位王爺擡到京城來。”
向祈點頭,幫着顔姝系上了束發用的發帶,随手挑了幾樣發飾詢問顔姝想戴哪個,顔姝支着小腦袋認真思索了一番,最後鎖定了窗台上一株淡藍色的小花。
“你倒是挑剔,”向祈滿是笑意的折了兩朵嬌嫩的小花來,幫她戴在頭上,笑言:“這麼幾朵花可霍霍不了幾天。”
“那我戴這個好看嗎?”顔姝笑轉向他,眸子裡滿是光彩。
向祈對着她淺淺一笑,“阿顔怎麼都好看。”
裴銘沒心思看他們在那束發,從向祈突然帶兵回京再到查封幽州黑作坊,還有現在對幾位藩王的态度,已然琢磨出了幾分不同尋常的味道來,他生硬的将話題轉了過來:“殿下是打算對藩王用兵嗎?要不要屬下帶兵去幽州早做準備?”
“也行,”向祈幫着顔姝将最後一縷頭發束好,淡淡道:“多雨路滑,大軍難行是常有的事,就借幽王叔一片寶地歇息幾日。”
“你先去用飯,今早青州剛送來一批鮮魚,肥美的緊,我讓他們煮了海鮮粥來,你去嘗嘗看喜不喜歡,”向祈将顔姝送了出去,順手從抽屜的暗格中取出一份名錄來遞給裴銘,沉聲道:“用兵的事不急于一時,這上面的人先給我盯住了。”
裴銘仔細翻看了一遍,這上面的人有朝中官員,軍中将領,甚至還有一些是街頭巷尾毫不起眼的門店掌櫃,不免疑惑,向祈淡淡解釋道:“這些年那些個藩王埋在京中的暗線,孤王那幾位皇叔既然要進京,孤也該送份大禮不是。”
裴銘道:“什麼時候動手?”
“不急,”向祈臉上露出了些玩味的笑意,“先将人盯住了,等藩王進京後,聽令行事。”
裴銘這才打起幾分精神來,臨走的時候想起剛才那姑娘,随口問了句:“殿下,那姑娘是?”
“太子妃,”或許向祈自己都沒意識到,他說這話時臉上的神情有多愉悅,可裴銘的表情卻更難看了,他有此一問,也不過看看那姑娘在自家殿下心中分量幾許,因着搶親那回事,那些禦史成日對向祈議論紛紛,自家殿下沉溺軟玉溫香為人所議,他們這些做下屬的總該多多規勸,可看眼下這情形,規勸怕是不頂用了。
裴銘滿臉煩躁的随滕子荊出了府。
“老裴你這什麼表情,怎麼跟你親爹出殡似的,”滕子荊強行哥倆好的攀過裴銘的肩膀,“怎麼回事,跟兄弟說說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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