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頁頁枯燥無比的描述,程頤恍惚回到了當年學數算的時候。頭暈目眩之餘,還有些茫然,懷疑自己是不是太笨,怎麼連白紙黑字寫出來的東西都看不明白。好好的雜文,怎麼就能寫成這個樣子?那些式子又有個什麼用處,何必寫的如此煩瑣詳盡呢?更要命的是,這《造化論》到底是想幹什麼?,全是些煉丹,還不乏提綱挈領的總論。讀來雖說古怪,但是有一種奇異的說服力,也難免讓人想要窺探一二,尋到那“雷霆真君”的神異所在。可是這想法,到了算術”一般,能把日常的問題歸納到數算上,來解決疑難,有點近乎于技。但是偏偏,它又寫的太細,太嚴密,牽扯到了不少想到沒想過的事情,似乎也包含了至理。就是那密度和氣壓的關系,程頤就不能不重視。但是這些,跟寶應觀又有什麼關系啊?呆坐在書桌前看了半晌,程頤終究還是艱難的掐了掐鼻梁,合起了書冊。不管淩霄子想做什麼,如今跟他都不相幹了。這些雜學接觸太多,反而有礙他求知,還不如繼續推導那些最重要的東西。沒錯,自從“引力”一說出現後,程頤就覺出了不對。在千百次抛物蹦跳,以及翻閱典籍後,他漸漸也理清了思路。這說法,恐怕跟“渾天說”的“地如雞子”有關。天圓地方雖說流傳甚久,但是自東漢張衡提出“渾天如雞子,地如雞子中黃,孤居于天内”的說法後,“渾天說”就漸漸被人接受。隻是一直沒人細想若是大地為圓弧形狀,萬事萬物要如何依附在地表的問題。而這“引力”的說法,就是最好的補充!若是把這跟“天理”結合起來呢?氣壓雖說古怪,真空也讓人頭痛,但是萬物皆被天理束縛,對于他的學說而言,并非壞事啊。如今程頤也重新整理出了一套理論,把“地如雞子”和“引力”囊括其中。隻是有點害怕夢溪生又扔出什麼言論,壞了自己的研究,才沒有急着公之于衆。不過磨刀不費砍柴工,隻要他仔細完善自家理論,總能得出個合乎天道至理的答案來。這也就是“窮究天理”的本意所在了。這麼重要的事情,怎能被外物所擾呢?※“存中兄,這《造化論》寫法新奇,這才挽起袖子寫了篇。而他在軍器監一年來的收獲何其多,若不是有些涉及機要,不方便寫,還能再寫好幾篇呢。這“開宗立派”四字,倒是讓甄瓊松了口氣,嘀咕道:“我就說這寫法好吧,蘇子瞻還老抱怨行文煩瑣,言不及義。真是沒有眼光!”這話讓兩人都是失笑,沈括安慰道:“子瞻才氣縱橫,自然不愛看這等文章。正好他不在,咱們也能談談要緊事。”前些日子上元節,天子想要在宮中布燈,一口氣就要四千盞,幾乎把整個東京城裡的燈盞一掃而空。蘇轼哪能看得過眼,立刻上本勸谏。天子看了他的奏本頗為羞愧,還把他專門招進宮裡問對。這下蘇轼可來了精神,這些日都埋頭在家寫奏章,倒是沒有工夫跑來飲宴了。甄瓊才不在乎那蹭飯的呢,立刻來了精神:“什麼要緊事?”蘇頌微微一笑:“最近我在研究擒縱術,若是設一組樞衡與格叉,和一組樞權與關舌,中間以杠杆相連,以水力帶動輪軸,一擒一縱,就能使得輪軸周而複始,以此替代漏壺用以計時。而且隻要水流不止,計時也能更加精準。後來跟存中探讨此事,我又想到除了水力之外,似乎還能用别的力道帶動此物。譬如扯一個根鍊子,下方懸挂銅球,左右搖擺時力度一緻,不也能帶動擒縱機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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