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一見到老太太,“哇”的一聲哭出來,“祖母,你可得給我做主,老爺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了我一頓,孫兒好疼啊。”
要是賈代善在這,說不定還能辯解幾聲賈赦惡人先告狀。
老太太聽乖孫叫疼,怒氣“蹭蹭”往上冒。
沖到榮禧堂,就拿拐杖往代善身上捶。
代善沒辦法隻能繞着椅子跑,老母親這是一點兒沒心疼兒子,都是實錘,疼得他龇牙。“母親,你幹嘛?”萬分不解還有一點委屈。
“你可是長本事了,赦兒那麼乖的孩子,你是摁起來就揍,一點兒不心疼。那老身揍起你來也不心疼。”老太太那麼大把年紀,追着兒子跑也不容易,累的氣喘籲籲,“你……你不是喜歡打兒子嗎,老身先讓你過把瘾。”
賈代善見母親累的,也不忍心,就把之前的事說了。
結果老太太捂着耳朵,我不聽我不聽的樣子,讓他心裡叫苦。
真是有了孫子就忘了兒子了,他可是嫡出的獨苗苗啊。
代善心裡委屈,跪在那裡任老太君打,反老太君反而不打了。
“你說說你,不就一塊兒破石頭嘛,值得你上綱上線的。我們這樣的人家,為了那麼一塊兒玉打了自己嫡長子,傳出去指不定說榮國府多麼窮酸呢,也值得你上火。”老太太指着一個丫頭,“去,上我的庫房裡拿那塊兒駿馬玉雕出來給老爺。”
他是知道母親庫房裡有許多好東西,但是看她為了大孫子,心裡心酸,想着,以前還叫人家乖兒子,現在就變成了混賬東西了。
他開口:“不是兒子說,赦兒作為國公府的嫡長子,不能天天那麼浪蕩的過,也該叫他學點東西。您這麼護着,他幾時才能撐起門楣,光耀祖宗。”
說出來就有點抱怨的意思,老太太的臉黑了,“你的意思,是我攔着赦兒上進了?”
在外面的賈史氏剛來就聽到自己老爺在踩婆母的雷區,連忙進來,“母親,夫君不是這個意思。赦兒在您身邊,是您教養着長大的,自然是好的。隻是現在還年輕,年輕人不定性,過了這個階段就好了。媳婦兒和夫君心裡都明白,您是這府裡的定海神針,稍微指點一下赦兒就夠他受用無窮的了,何況赦兒是從小在您身邊長大的,再沒有不好的了。”
賈代善還想說話,被媳婦兒一瞪憋回去了。
老太太神色和緩,“還是善兒媳婦兒明白事理,你個大老爺們兒,平日裡整天有心思做那些巧工淫技,有什麼出息。”手杖錘了一下地,恨鐵不成鋼的走了。
賈代善簡直要縮成一團球,老太太這無理取鬧的,讓他的心哇涼哇涼的。
賈史氏見老爺愣愣的坐在地上,過去扶他起來,“你說你也是,和老太太較什麼真,你剛剛說的不是戳她心窩子嗎。”
賈代善也明白,隻是赦兒确實過于嬌縱了,“我這把老骨頭在時,還能護着幾分,等我不在了,這賈家的門庭該怎麼辦啊,哎。”
賈史氏:“老爺何必這麼說,我們國公府還能被别人欺負了去,赦兒就算頑劣一些又有何妨,誰家的子弟不是這樣?我們這樣的人家,憑他就在家裡什麼也不幹,又有什麼關系。”
賈代善搖頭,到底是婦人之仁,也怪他以前隻在外面打仗,使得赦兒養于婦人之手,都被慣壞了。一個兩個的都這麼護着,他心裡郁悶。
賈赦被打了,賈政也聽說了,就來看看大哥。
他一看到賈政,眼睛一亮,“弟弟,你來的正好,幫哥哥個忙呗。”
賈政:“你這是被打了還不安分點,什麼事那麼上心?”
等賈赦說了之後,賈政的眼睛都瞪圓了,“大哥,你這是想讓我幫你私會青樓女子?簡直……簡直……有辱斯文。你怎麼能到那種地方,還與其中的女子有了私情?要是讓老爺知道了,說不得又得打你一頓。”
賈赦見他那書呆子弟弟反應那麼大,連忙捂住他的嘴,“你小聲點,要是讓老爺知道了,我又得倒黴了。”
賈政撥開他的手,氣笑了,“知道你還做,趕緊和她斷了,否則别讓我告訴老爺,到時候祖母都救不了你。”
賈赦現在有些後悔了,明明知道弟弟性子最是迂腐,整天吊書袋,是個名副其實的書呆子,怎麼就鬼迷心竅想讓他去傳消息呢?還讓他握住了把柄。
“好了好了,我不讓你去了,行了吧。”看來不能赴約了,隻能失信于瓊仙姑娘。
賈政看哥哥垂頭喪氣跟個可憐巴巴的小狗似的,皺眉:“好吧,我就幫你這一次,下不為例。”
“真的?”賈赦眼睛一下子亮了,“太謝謝你了,等哥哥好了請你去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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