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呢?
那樣決絕。
在那麼多天的放縱沉淪之後,一個聲音清醒地在他心底響起:我是沒錯的。
是啊,有錯嗎?
這世上誰人不是三妻四妾,左擁右抱,就連母親被那麼多貴婦人羨慕,也不過是因為嫡子都是正室所生,這就是父親愛重母親,極體面的事了。
怎麼就有人這麼奇怪,竟然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連委身做妾都是侮辱,烈焰如火,要燒到餘燼,一絲渣兒都不給他剩。
賈赦在現實與夢境中反複沉淪,似哭似笑。
等到家裡的下人找到賈赦的時候,發現大爺竟然在野地裡睡着了,雙目緊閉,面色安然。
賈家下仆趕緊上前喚他,卻發現大爺怎麼也叫不醒,這下他們可急了,趕緊擡着回了薛家。
這樣過了兩三日,總算是醒了,大夫隻說是因為傷心過度又經常酗酒,所以身子虧損得厲害,好好休養就是了。
說來也怪,等大爺醒了之後竟然一句也不問那姑娘的屍身,竟好似完全忘了這個人似的,全然不似前些天那麼渾渾噩噩,人也精神很多。
等到回到榮國府的時候,整個人也正常得很,讓提起心的賈代善和史輕兒驚異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
賈政就更窩着了,畢竟是他做了通風報信的事兒,隻不過史輕兒被蒙蔽了罷了,白白背了鍋。
因而榮國府内都小心地不再出現那個人的名字,一時倒也風平浪靜。
隻是忽而有一天,賈赦從裕親王府抱來一個嬰兒在自己院中養着。
白蘇把小主子抱在懷中,不舍地把他交給賈赦。
“賈大爺,請您一定要照顧好小主子,這可是姑娘唯一的骨血了。”
賈赦安靜地接過孩子,低頭瞧他,不見悲喜。
旁邊白蘇的表哥憨厚一笑,隻敢悄悄拉了拉她的手以作安慰。
賈赦的聲音很輕:“我會的,當初阿韶和你情同姐妹,知道你要出嫁了也會高興的。”
白蘇看着那背影越走越遠,不由淚如雨下。
怎麼那麼好的一對璧人,最後竟然落得個如此下場。
姑娘,你抛下了深愛的人和襁褓中的幼子,真的不後悔嗎?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軌,裕親王福晉高齡得子,還是龍鳳胎,全副身心都放在幼子嬌女身上,兩家井水不犯河水;史輕兒仍舊是榮國府的當家太太,隻是更加信佛禮佛,人更慈悲了;賈赦照常娶妻生子,和一般勳貴一般無二;賈政在開年的時候還是娶了王家的大小姐……
張氏在臨死的時候緊緊攥住他的手,這個平日裡賢良淑德的女人嗎,在最後的時候卻逼着他發誓,要保全幼子,在她死後擇一賢良婦入門……
賈赦愣怔這看着她發狠,心裡想:原來為母則強是這樣的嗎?
他又想:總歸有一個人是不一樣的,那個人甯願玉碎也不願瓦全,于她而言,孩子又算什麼呢?
忽而有一日,他在夢中夢到大雪盈天,飄飄灑灑的平生未見,他迷迷茫茫在大雪中踩出一個又一個的腳印,深深淺淺。身邊的長街永巷看着像是榮國府外牆的景色。
突然,他聽到一陣嘈雜聲,間雜這女子的呼叫。他疾步走上前去,牆角一拐,就發現前面雪地裡趴着個人,身邊站着幾個小厮打扮的,其中一個他認識,這是母親身邊賴嬷嬷的兒子賴大。
幾個小厮都拿着棍棒,有一下沒一下戲弄似的往雪地裡的那個人身上抽,時不時又尖叫聲,原來趴在地上的是一位女子。
賴大笑嘻嘻的,“就你這樣的人,竟然還敢肖想我們家大爺。我們家大爺什麼人物,榮國公府世子,未來的榮國公,就他能看上你?你就别做夢了。快滾吧。”
那女子低聲說:“求求你,讓我進去見賈大爺一面吧,我,我懷了孩子。”
“那又怎麼樣,你知道麼,我們大爺馬上就要迎娶張太傅家的女兒了,那可是太子太傅,何等尊貴,才配得起我們大爺,你就别妄想了。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太太已經吩咐過了,你今天要是不走,那可就沒命了,我們可不會手下留情。所以你想想清楚。”
“是呀,還不知道哪裡的孽種呢,就敢攀扯上我們大爺,你這人也太心黑了吧。”
這小厮說完話之後,趴在地上那女子忽而擡起了頭。
賈赦看清之後,目眦欲裂,那赫然就是南韶的臉。
之後那女子就是不離開,棍子一棒一棒地落下,那聲音由高到低,漸漸消失,身下綻開一朵一朵的紅梅,浸染了身邊雪白的顔色……
賈赦拼命地想要阻止,卻怎麼也發不出聲來,隻見漫天的大雪紛紛揚揚,最終掩蓋住了血色,洗滌了污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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