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完成了每日的投喂與臨時開啟的緊急挑戰,欣賞了一下極品貴物們的每日生放送,舒緩了心情、同時也是試圖散步消食的餘無悅,這才滿懷期待的推開了自己家的大門。
雖然從未上鎖,但這間茅屋也算作是方圓百裡地的禁地,
那群貴物們雖然沒用,但往日裡作威作福的惡迹,再配合上那副兇神惡煞的樣子,還是非常具有欺騙性的。
哪怕他餘無悅作為‘于不樂’是衆所周知的大善人、大怨種,這屋子也從未有過什麼侵入者。
隻是就如那破碎的日常一般,這一安居之所的甯靜也迎來了陣陣漣漪。
餘無悅來到門前微微駐足,接着便推開房門。
而随後就看到那小屋的正座上一席白衫、青袍的陌生身影。此刻對方正大大方方的坐在主座之上,就仿佛他才是這裡的主人一般。
“這,這位公子。”
餘無悅推門的手頓時僵了一下,眉宇間也顯露出一抹驚疑,當然很快便被強行壓了下去。
但這一切顯然都被正座上的那名男子盡收于眼底。
“于大當家的看起來很驚訝?”
這麼男子饒有興趣的問了起來。
“這位公子說笑了,這草廬既無黃羊,又無内婢,就連門闩都沒有拉下,與那孤山野廟有何不同?若是有來客覺得腳乏便進來歇歇腳,權當行個方便,又怎會驚訝。”
“哈哈,當家的還真是玲珑八面,明明心裡緊張的快趕上天上的雀兒,卻還是面色如常的笑臉引入,倒也算得上一個人才。”
青年對此卻不鹹不淡的直接戳破了這層窗戶紙,話剛說完便看到面前‘詳裝鎮定’的于無樂,心中滿是暢快之意。
這青年赫然便是之前林中自告奮勇的謝姓修士。
這修士原名謝二寶,當然現如今早已抛棄了自己舊名,為自己改名成了謝天恩。
而就如這名字一般,謝天恩原本隻是隻是一個小鎮子的養豬娃,靠着每日打豬草、撿糞便為生,可就是這樣下賤卑微的生活,最後還是被無情的打碎了。
不過終究是是過去了,曾經那既肮髒又狹小的世界被人踐踏成碎片時的惶恐,此刻都已經化為了自身腳下那堅實的道基。
修真之旅,通天之道,每當向上腳下必然會墊下塵埃,長幼之循、貴賤之别,向天而行,清濁自分。
這便是他的道,他的行,他的意。
就如他那靈泉之上澆灌而出的琉璃繡花瓶,承載着的是沉甸甸的苦澀與遺憾,倒出的卻是那清澈甘烈的美酒。
就如那絢麗的紅花必然脫胎于惡臭的糞土一般。
刮那衆生苦,踏那衆生怨,他人之哀,彼人不幸,釀而為酒,狂歌豪飲,雕靈琢柩,終至九霄。
他謝這天,卻不敬這恩,就如他愛這酒,卻不認這苦。
于是乎便有了這他人之苦,與這甘烈之酒。
但這酒曲也是分那三六九等的,那本就渾渾噩噩的蝼蟻之苦自是最為乏味,其中更有甚者寡淡如水毫無滋味。
與之相比,那原本臨坐九天,生來就不染翻毒的皇親貴胄們跌落深淵時的酒曲才是更加美味。
他謝天恩又怎麼會不知道此舉的隐患?
嘴裡說着什麼有傷天和,可到頭來不還是高擡了貴手?
呵,我那好師兄啊,生來就出身貴胄,靠着金簽批命更是一生風調雨順,據說就連當年洗漱那靈泉也不過隻花費了數天而已。
真想知道啊,你的酒曲又會是什麼滋味?
畢竟師兄你啊,過的還是太順了,有些時候、有些事,不是當事人主動站出來承擔别人就會信的。
畢竟,你我結伴而行的時候,可是有不少好事的人在暗暗旁觀呢。
有時候名聲太大也不是一件好事啊,冉師兄。
面上仍是那副嬉笑的神情,唇舌間卻早已唾涎橫生,想到那美酒,謝天恩覺得自己饑渴的都快要發狂了。
不過那仍需要從長計議,而在那之前,那些達官貴人、天之驕子的酒曲倒也能解解這燃眉之急。
“于當家的也無需如此驚慌,本座此次前來是送閣下一場造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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