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緩緩敞開,映入眼簾的,并不是别的什麼人,而是滿臉洋溢着喜悅之色的雲軒。
墨軒并未出聲,隻是靜靜地踏進了那扇敞開的大門,步伐沉穩而堅定。
雲軒見狀,目光不由得轉向了李觀棋身上,他邁開步伐,走到李觀棋身邊,單手輕輕搭在他的後肩上,臉上依舊挂着那和煦的笑容。
“觀棋師弟,你們”
話音未落,李觀棋便踏步前進,走進了院門。
院内之中,一股幽香漫過心頭,擡頭觀望,院内竟然是一彎碧水。水池之北是座歇山頂式的小樓,五楹兩層,翹用飛檐,像蝴蝶振翅欲飛,非常别緻。
小樓後是蜿蜒的溪流,由兩道小橋接通後院的倉房,占地雖然狹窄,丘壑宛然,精妙古樸,極具詩意。
“觀棋哥哥!你回來了!”
在那小樓之中,傳來靈靈的聲響,尋聲望去,正是那二樓的閣窗下。
那伸着小手,探出半個頭的靈靈,正搖晃着雙手和他打着招呼。
看着那笨拙的模樣,李觀棋應了一聲,跟随着雲軒前往。
旋轉似的白玉台階,散發着溫和的白光,随即而上,便來到了靈靈所在的房間。
燭火照耀着四周,房間裡的布置很簡單。
一張四方桌,四張長凳環繞,在其他四方桌的兩旁不遠處,各放了兩個有靠背的座椅。四方桌上放着一個藍白色的瓷器大茶壺,下面放着一個托盤,裡面好像還有着什麼東西。
一圈八個茶杯圍繞在瓷器大茶壺周圍,在四方桌的後面,挂着李白祖師手持青蓮劍的畫像。
眼神犀利,那手中的青蓮劍,被勾勒得栩栩如生。畫像下有一個香龛,上面放着一個點着三根長香的香爐。
淡藍色的煙香萦繞之上,淡淡的清香充斥滿整個房間,乃至于溢出門外。
月色如水,散落進窗戶之中,可在那月色之下,卻有着一位稚嫩的女孩,站在那木椅之上,朝着他揮舞着雙手。
笑比玄月,彎下腰,匍匐而下,邁着小碎步,正朝着他前去。
唯獨,留下那空寂的木椅。
李觀棋蹲下身子,伸出雙手,懷抱着她。靈靈貼在他的耳畔,小聲開口道:“觀棋哥哥,靈靈給你留了吃的,你快跟我來。”
殊不知,此時,雲軒低頭聽到了這話。
回頭之際,見到雲軒正低着頭聽,靈靈雙眼眨巴眨巴着,時不時朝着後方挪移。
看着那靈靈那躲閃的目光,雲軒語調閑散,雙手垂下,意味深長地說:“哎呀,看來我也算是多餘的了,那我走?”
見到雲軒那喪氣的模樣,靈靈把那小腦袋瓜撐在李觀棋的後肩上,随即道:“雲軒哥哥,你都吃了那麼多了,小心吃多了沒人
還沒等她說完,李觀棋立馬伸手捂住了她的小嘴,沉思半刻,他轉身開口道:“靈靈隻不過是玩笑話罷了,還望雲軒師兄勿要見怪。”
雲軒伸手輕輕地揉着她的小腦袋瓜,他垂睫,語氣拽又吊兒郎當道:“好你個大花貓,看來真是喂錯了貓。”
也不知道雲軒說出了什麼話,氣得靈靈臉色潮紅,一直張牙舞爪地追着他。
繞過楠木柱,繞過木桌,再到那走廊之中
見到如此一幕,李觀棋默默地走到窗邊,擡頭看向那即将湧入雲霧之中的玄月。
月色如醉,朦胧中,輾轉反側,思緒被塵封在記憶之中打開。
果然,還是月,深入人心。
他看得入迷,仿佛在天際之上,看到了沉思已久的故人。
思緒萬千,他低下頭,單手輕捂心間,輕聲呢喃道:“姨娘,這種失落感,到底是什麼?”
有些悶,難以描述,他并不知道這種失落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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