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殊内心有點微妙,畢竟一起生活了五年,師尊的習慣他是再熟悉不過。
平日裡睡到日上三竿不說,除了教自己就是看話本寫字畫畫,一個人在房間裡又哭又笑,偶爾心血來潮就和夫子鬥嘴。一聽外面有動靜,就踩梯子伸脖子看熱鬧。若是過年過節有了廟會,不玩到散場師尊是絕對不肯回家的。
除了溫柔和美麗,自己的師尊和雪柳仙姑可以說是毫不相幹。他看不見的眼睛充滿了大大的疑惑,這真的是一個人嗎?
而且在他們的嘴裡,似乎這世間是個有頭有臉的男修士便愛慕師尊,願意為他生為他死,但平日裡師尊都是男子作風,與夫子相處也十分自然沒有什麼不便,為何旁人都說他是女子?
難怪師尊常說這花花世界紛紛擾擾,流言衆多不必當真,但他也沒想到流言竟然離譜至此。
念殊歎了一口氣,其實師尊究竟是男是女已經在念殊的心裡困擾了很久,薛妄柳不說,他便也不敢問。唯恐戳到了師尊的傷心事,叫他傷心。
可是,自己真的好想知道!
念殊覺得自己被這花花世界迷了眼,但心裡又确實好奇,整個人糾結得抓心撓肺,又往前走了兩步,腳下的台階就到了盡頭。青石闆路變得開闊,風一吹送來香火味道,細細去聽,風裡還有人誦經呢喃的聲音。
不遠處有僧人接待,備好了靈茶和靈植做成的素食糕點,方便一路趕來的修士食用。
念殊頭一次來這裡,臨走時師父也沒多吩咐什麼,他站在門口轉頭探知四周,發現大家都是三三兩兩有伴而來,隻有他孤身一人。
這時候有個光頭和尚迎了上來,朝着他阿彌陀佛一聲,溫聲問:“這位修者可否是第一次來?”
念殊朝着他也彎腰行了一記佛禮,道:“正是。”
那和尚看着他手持墨玉短棍,身上所穿紋繡法陣的深藍法衣,就連蒙着雙眼的也是黑綢銀絲緞,通身的世家弟子打扮,又問:“修者可是與師兄弟們走散了?”
“我孤身一人而來,并無同伴。”念殊笑了笑,問:“敢問這位師父,這新秀道會的武鬥場要如何走?”
新秀道會分為兩部分,前面是武鬥,等武鬥結束了就是秘境。
按照薛妄柳的話武鬥就是1v1競技場打排位賽,誰赢了誰拿走對面的令牌,秘境就是絕地求生,活到最後誰大吉大利今晚吃雞,誰就是第一。
而薛妄柳唯一跟念殊說過的話便是,武鬥參加不參加無所謂,主要是要進去秘境看一看。
佛修為念殊指路之後,從袖裡拿出來一塊令牌遞過來:“這是今年武鬥的信物,還請修者收好。”
念殊收起令牌,佛修又告訴他休息的地方在哪裡,這才目送他遠去。
往裡走之後,路上的人變得更多了,而且也多了不少像自己這般單獨一個的散修。念殊拄着短棍,朝着最熱鬧的地方走去。
他來的時間剛剛好,新秀道會正好開始,連着放了兩聲炮響,華寒宗、妙音樓、聆音菩提宗、蘭澤劍門、日月書館各占一角,就連煉鬼宗和南海雲霞島也來了人。
薛妄柳抱着唐刀帶着鬥笠坐在樹上往下看,盯着華寒宗的方向看了一陣,才吐出嘴裡的草,低聲同身旁的丁紅道:“老夥計,今年來的人可真多,雲霞島和日月書館都來了。”
丁紅應了一聲,示意他小心一點,别得意忘形露餡。
“不過也正常,佛偈洲上面的秘境每五百年才開一次,我都沒進去過。”薛妄柳笑了一聲,喃喃道:“這佛修宗門的秘境,裡面估計有不少佛修用的好東西,說不定連舍利子也有。”
就算是念殊沒有主動要求來,自己也會叫他來。
這種光明正大上别人家搬東西的好機會,他薛妄柳必不可能錯過。
聆音菩提宗現在的住持站在台上咳嗽兩聲,開口道:“阿彌陀佛,辛苦諸位遠道來此,伽蘭秘境時隔五百年即将開啟,接下來貧僧簡單說兩句……”
這簡單幾句,直接把樹上的薛妄柳說了個東倒西歪,還是丁紅啄了他的手一下,他才醒了過來。
伸頭一看,還好還好,睡得也不止自己一個。
全場睡倒了大半,煉鬼宗的鬼修哈欠一個扯得比一個大,蘭澤劍門的小劍修窩在後面偷偷吃東西,老三已經撐着頭像是睡着了,老五那個新收的小徒弟都窩她懷裡睡得口水直流,紮好的頭發都散了半個。
薛妄柳笑一聲,轉頭去找念殊,卻發現這個孩子更離譜。仗着自己站在後面沒人發現,居然在那裡舉着棍子紮馬步。
薛妄柳:……
“說實話,這是我沒想到的。”薛妄柳摸了摸腦袋,原本是想說孺子可教,但是又覺得這句話留在這裡有點不太合适,有點不敬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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