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送他離開,指尖忍不住輕顫起來。
逃?
我不會逃。
如果我逃跑,也一定會回來。敏感多疑的人即使跑到了天地暮野,也會覺得自己的腳被鐵鍊拴在囚牢。而當他回來,必定玉石俱焚,讓忏悔和求饒凄楚地回蕩在囚室。血債家仇會被斬斷,綿綿不絕的勇氣帶我迎接着黎明與天亮。那盡頭,沈流等着我。
第28章
我被喂了藥,渾身綿軟,雙手被鐵鍊捆縛住。
後面是烏泱泱的人群,白起風命人把我押上來的時候,臨時通知先處理我的問題。
遠處一排排人響起了小聲的議論,他卻鎮定自若地坐在北面。北面隻有一個位置,東面第一排是羅門,西面第一排是少林寺,第二排是妙因寺。按照門派勢力之強盛,依次往下排,盡頭則橫着站着數數小門派。
羅平先是驚詫而後惡狠狠地盯着我,義正嚴詞說一定要處死我,為羅門主、羅夫人還有羅小姐報仇。
白起風不鹹不淡地說,不急。欲定其刑,先定其罪。然後對羅平做出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命令徐徹一一念出我的罪行。
“殺害羅威門主,你可認?”
“我認。”
“吓瘋羅夫人,你可認?”
“我認。”
“毒害羅清小姐,你可認?”
“我認。”
“白紙黑字,如此畫押。”
“這罪我認,”我擡頭直直看向白起風,“但你們白虎堂調查的能力也太低了吧?”徐徹剛想說放肆就被白起風一個手勢咽了回去。白起風擡了擡下巴,我露出一個輕蔑的笑,“不然怎麼連我的同謀都沒抓到?”
“你的膽子很大,”白堂主的聲音不算大,但卻很有威嚴,“那麼,你便說說你的同謀。”
“好啊。”我斜睨了羅平一眼,他看上去很鎮定,“我的同夥——”我拉長聲音,故意往左邊逡巡,有一位掌教被我看得吓了一跳,皺着眉頭呵斥,“你看我做什麼!”這話一出,他右邊正對着的人慢悠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又沒說是你,你這麼緊張幹什麼?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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