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黑啟忽然大叫,“是石頭!”
“這裡怎麼會有人!”
“有人想堵死洞口!快走!”
一種可怕的悔恨、一種回天乏術、無可奈何的悔恨重重敲醒了黑啟。
可惜為時已晚。
當黑啟猜到是石頭時,我便和蔣白重的幾名死士把石頭運到了洞口。
裡面黑黢黢的,但我仿佛能看見他們跑過來的神态。一定是慌張、絕望、祈求、震驚……我爹娘當年應該也算慌張、絕望、祈求、震驚。我母親要讓平叔帶我走,雖然她笑着,說着“知行乖,平叔帶你出去玩。娘和爹要和人談事情。”但我還是從我母親那顫抖的手,和絕望而而決絕的笑容窺出了端倪。我想,娘在騙我,家裡來的那些人是壞人。不然為什麼平叔也在哭,不然為什麼二海留在了母親那裡。二海是平叔的兒子,他應該跟着自己的爹。
我聽見了一聲撕心裂肺的“不——”我仿佛聽到了我爹當年的參加。
沒有同情。沒有憐憫。
永遠都不會開口了,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于這十年仇恨一個了結。
白骨腐爛、倒地,無人記憶無人遺忘,都是罪有應得。
-
終于,我的爹娘和兄長可以瞑目了。
我好想給他們上墳去。
第33章
我讓那些死士去院中集合,自己等着沈流。
在懸崖右側,我跪着給爹娘還有兄長挖了一個小小的空墳。上面插上三株野草。我老老實實地給他們磕了三個響頭。
旁邊一重,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沈流也跪了下來。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而後磕了三個響頭。
“以後,我會好好照顧星之的。你們地下有知,也請安心。”倒也不必發誓,沈流言出必行,我太了解他了。
沈流。沈流。這個人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在餘生,在偕老,在同生,在共死。
我拽了一根野草,插在另一個土包上去,“這炷香,是給則實的。你替我受死,我日後卻殺了你父親……若有下輩子,我替你做牛做馬便是。”
“星之……”
我按住沈流的手,盡量冷靜而清晰地告知他當年的真相。沒錯,羅平,應該說高平,就是當年拼死護送我出逃的人,他的兒子,我的玩伴,則被我娘抱着跳崖,讓那些人誤以為季氏全部死光……後來我們分散了。高平在朱雀街失火那夜認出來了我,便有了合作……
沈流沒說什麼,隻是暗暗握緊我的手。這個人的手,一如既往的溫暖,讓人忍不住牽起。我深呼一口氣,給三株野草又添了伴兒,“最後一炷香,是給季知行的。大仇得報,你便安息,去陪你爹娘罷。我知道的,你很想他們……”
“今後,世上再也沒有季氏镖局獨子季知行,隻有沈流的萬星之。”
-
山下的人都解決好了。
蔣白重派來的副手如是說。
我們在季氏镖局的院子裡彙合,沈流輕輕地點頭。想來确是萬無一失。
副手朝我拱手,告訴我,那些弟子的屍體和血迹他們會處理幹淨。他們也會派人在山洞外守一個月。副手說到這裡,特意重複了蔣白重的原話,“若是食人肉飲人血,倒是有一人可活一月有餘,不如就看看這四位掌門誰能活最久。”
雖然我很想說“洞門口都被堵住了,用不了幾天他們就會被憋死”,但我不想節外生枝,索性随了蔣白重的惡趣味。于是我點頭,“我待會兒便離開,這裡一切你做主罷。”沈流恰好走到我身邊,自然地牽住了我的手,他微微躬身,靠近我耳邊溫聲道,“馬備好了,待會兒我帶你。”
我回視而笑,“好。”
“您……”副手不自然地接話,他試探着看我,問道,“您還回來嗎?一個月後開洞門,您不想看那些人凄慘的死狀嗎?”而後小心翼翼但卻非常冷血地小聲提醒我,“他們可都是您的仇人。在您小時候,在您無憂無慮的時候,殺了您一家,把您——”
“不了。”我長籲一口氣,喝道,“你告訴蔣白重——你、丫、煩、死、了!老、子、不、想、看!”
“是。”說完他又低下頭,但随後就像臨死之人做最後掙紮一般,他難耐地開口提示,“主人說,他一個月後會過來……來、看他猜對了沒有。”
“他猜錯了。”我當然懂蔣白重的意思,但委實不想和他再有交集,便不留情地拒絕,“我和他的交易到此結束——我要和我師兄策馬江湖了。”
“請你轉告他:率土之濱,後會無期!”
-
蔣白重。蔣白重、吳薛林算什麼。陳池仲又算什麼。他讓我等。我不如他所願,因為我已經走出來了。蔣白重乖戾善變,他是黑暗裡的人,不知道有沒有見過黎明。或許也不需要。這都與我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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