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歡權當她不好意思,懶得和她争了。她抱着花聞了聞,擡眼正對門口,天氣越來越暖,對街的咖啡館人也多了。
她看了兩眼外邊忽然笑了,又回身和阮薇說:“我看得出來,你心裡有别人。”
阮薇被她冷不丁一說吓了一跳,過了一陣才含糊地默認了,又低聲說:“就算沒有這個原因也不可能。我這條腿的情況你也看見了……我哪配得上嚴老師,誰願意娶個瘸子?”
兩人正在店裡聊,外邊送裴歡來的車就一直停在路邊,車上有人下來,進店來提醒她:“夫人,先去醫院吧?今天笙笙放學早,先生讓早點去接。”
裴歡答應了起身往外走,送她來的司機立刻接過她手裡的花,為她過去開門,請她上車。阮薇一直都不好打聽裴歡家裡是做什麼的,但一看就知道不一般。
并不是錢的問題,主要是這樣的排場和規矩,總讓阮薇覺得熟悉。
裴歡出門上車,忽然回身往對街看。司機立刻停了,順着她的目光問:“夫人想喝咖啡嗎?”
“不,走吧。”
阮薇無緣無故走了兩天,一回來客戶都着急,打電話來催。
到了下午,她想把花搬出去,無奈門邊那盆巨大的發财樹太擋路,平常她還可以讓便利店的人來幫忙,但今天隔壁都封了,她一時也不知道叫誰,隻好自己去搬,半天都沒挪動,累得渾身是汗。
三年了,阮薇早已經沒時間自怨自艾,她過去的日子比現在更糟糕,但她從蘭坊回來,好像連外邊這點太陽都受不住。
她想葉靖軒,特别想他,她一個人苦苦在噩夢裡熬了三年,終于知道他現在一切都好。
可她沒有理由再留在他身邊。
阮薇歇了一會兒,自知沒時間再耽誤,幹脆繞到花盆後邊,用盡力氣試着把它推出去,結果她剛剛彎下腰,已經有人先她一步,伸手去搬花盆。
阮薇看見是方晟,立刻就往四周看,并沒有停下的車。
方晟還帶了兩個人,過來幫阮薇把所有的花都搬出去了,這才低聲開口說:“薇姐,還有什麼事就叫我們。”
說完,方晟直接帶人退回到對街,進了那家“等待戈多”。
阮薇扔下花也不管了,直追他們跑過去。路上的車緊急刹車,她看也不看,橫沖直撞進去四處找,最後看到包間門口有人守着,葉靖軒一定就在裡邊。
可是他不見她,無論她說什麼,裡邊的答複就是“三哥在忙,誰也不見”。
阮薇隻能回到自己的店裡,坐在椅子上,正對着玻璃門,幾十米之外就是咖啡館。
還有人打來電話訂花,阮薇被迫去接,很快又忙碌起來。日子總要過下去,一個人的生死與人無尤,好像今天和平常沒有任何分别,隻是從早到晚,阮薇知道葉靖軒一直都在,或許從她開這家店起,他就知道。
快到七點,嚴瑞開車來接她,阮薇坐上副駕駛位,扭頭盯着對街出神。嚴瑞提醒她系上安全帶,她完全沒反應。
“阮薇?”他沒辦法,低頭過來要給她系。同樣的一個動作,阮薇突然就想起那一年出事之前葉靖軒的樣子。
他愛她,愛到最後都沒想過,她竟然能處心積慮騙他那麼久。
阮薇一下就慌了,她忽然擡手抱住嚴瑞,喃喃不停地說:“我後悔了……重來一遍,我死也不會去芳苑。”
她拼命解釋,嚴瑞知道她情緒不穩,但沒推開她。
他随她抱着,等她哭出聲來,歎了口氣說:“阮薇,我不是葉靖軒。”
阮薇松開手,意識到自己失态,她忍下眼淚側過臉不敢再看嚴瑞,過了一會兒向他道歉。她盯着車窗外回家的路,忽然有點忍不住,下意識開始咬自己的手。
嚴瑞一邊開車一邊按着她不讓她用力。
她突然問他:“你怎麼知道他叫什麼?”
嚴瑞毫不意外:“你每次情緒激動,叫的都是這個名字。”
阮薇最初那段時間精神狀态很糟糕,有時候她自己都忘了說過什麼。她轉過頭,過了一會兒才說:“我見到他了,他還活着。”
她以為嚴瑞什麼都不清楚。
那段日子阮薇固定要去做心理幹預,她并不知道,她單獨在房間裡和醫生談話的時候,嚴瑞就在門外。
她哽咽着和醫生說:“我自殘不是想死,這種感覺沒有人明白。我不會自殺的,我死了也沒有臉去見他……這個罪,我這輩子必須活着還。”
如今兩人坐在車裡,嚴瑞沒再接話。
沐城一開春,天也黑得晚。阮薇知道這幾天發生的事實在讓普通人難以接受,而嚴瑞竟然還能沉得住氣。
他借着等紅燈的時間回頭看她,阮薇原本有很多話,忽然什麼都說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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