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靖軒按着她,聽嚴瑞在那邊很着急地喊,他口氣倒很平靜:“嚴瑞,她今天留在我這裡。”
那邊的人顯然也明白了,停了一會兒才說:“我要是你就不會再來糾纏她,你最清楚,她和你在一起随時都有危險。”
阮薇聽不見嚴瑞的話,卻看見葉靖軒突然怒了,他甩手把手機摔出去,撞在牆上碎了一地。
她縮在薄薄一層被子裡不敢動,他回身盯着她看,那表情讓她越發害怕,每次他這麼微微眯眼打量人的時候都讓人想起曠野上的狼,根本不知道他能做出多可怕的事。
“靖軒……”她試圖說點什麼讓彼此冷靜一點,可他伸手就把她抓過去。
阮薇甚至來不及再去想,他俯下身整個把她從被子裡扒出來,還是那麼強勢和熟悉的氣息,她明顯感覺到一切全是他,連影子都在他手心裡。
她終于明白自己根本就不能拒絕他。
阮薇推他的手叫“三哥”,被他這麼盯着緊張得直發抖。可葉靖軒有些刻意,一點也不耐心,硬是要往裡闖。她本來就怕疼,他又半點都不溫柔,進去的時候逼得她眼淚順着臉往下流,難受得死去活來,她心裡委屈,擡手就抽他,也發了狠,邊抽邊罵。
葉靖軒也不好受,終于有點受不了,他控制不住地發火。她知道他生氣,他看不得嚴瑞和她在一起,可他都不許她解釋,阮薇越想越恨,嗚咽着狠狠咬他肩膀,一下見了血。
他到底心疼,捧着她的臉吻她的眼淚,口氣惡劣到底,讓她聽話。
阮薇太久沒親熱過,什麼都放不開,他又太強勢,不容她退縮,到最後刺激得她叫也叫不出來,隻能啞了嗓子哭。
可葉靖軒總有辦法,不管今時往日,他就像她命中注定的那道劫,總能讓她心甘情願什麼都給他。他一聲一聲叫她“阿阮”,她漸漸也被撩起來,想他想得完全收不住,渾身都像着了火,非要貼緊他才能飲鸩止渴。
到後來阮薇抖得連手都擡不起來,燈光太亮,她終究沒有這麼厚的臉皮,總是不踏實。葉靖軒終于肯饒了她,把燈關上,黑暗裡一切總算緩和下來。
他把她抱在懷裡從頭到尾細細密密地吻,兩人明顯歇斯底裡在報複什麼,阮薇像是真切地死過一遍,把臉埋在他肩膀上,亂七八糟地罵他“渾蛋”,又什麼都忍了,抱住他不肯放開。
葉靖軒好好地哄她,自己也後悔,問她疼不疼。以前也是這樣,她第一次的時候整個人幾乎暈過去,果然男人在這種事上都沒理智,平常什麼都讓着她,一到床上就必須聽他的,人都魔怔了似的,半點不心疼。
他如今還是那句話。
葉靖軒的手指就在她耳後,溫度暧昧,他聲音低又透着殘忍,一字一句告訴她:“阿阮,隻有我能讓你疼。”阮薇猛地把手往回抽,可他不讓,他把她的手腕貼在臉上摩挲,慢慢告訴她,“連你自己也不能。”
一片黑漆漆的夜,瘋過痛過最後還是歸于一片死寂,兩人膩在一起,好像分開半寸都不能活,甯願今生至此永不天亮。
愛到最後,不過就是心甘情願。
阮薇到這一刻才真正明白,她究竟有多愛他。
那一晚阮薇到最後完全失去意識,醒過來都是中午了。
葉靖軒的卧房之外出奇安靜,下人都不在,她換好衣服往外走,也沒有人攔着她。
下人們經過的時候格外緘默,阮薇知道這裡畢竟是蘭坊,她過去的身份在這裡簡直就是找死,她什麼也不敢問,自己順着長廊向外走。
沒走出多遠,東邊就有人過來,隔了一段距離喊她:“你等等。”
阮薇回身發現是夏潇,她今天隻穿了一件黑色的連身褲,最最流行的那一種,雖然是簡單的款式,可她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麼都耐看。
阮薇往她身後那排杉樹看了一眼,夏潇能從那邊出來,顯然葉靖軒從早起之後就一直和她在一起。
天亮了,反而是阮薇見不得光。
阮薇沒有什麼話能和夏潇說,她轉身繼續走。夏潇出入蘭坊這麼久,脾氣也不小,直直追過去擋在她面前,非要看個清楚。
夏潇上上下下打量她,阮薇被對方明顯審視的目光看得不舒服,想問她要幹什麼,可夏潇根本沒給她這個機會,她憋了氣,擡手就抽在阮薇臉上:“你裝什麼可憐!”
阮薇撞在旁邊的牆上,怎麼也沒想到她敢動手。
方晟匆匆忙忙從東邊追出來,一看到夏潇,馬上讓人過來把她帶走。
“薇姐?”他低頭要看她傷到沒有,可阮薇不讓,她捂着臉自顧自往前去,沒什麼表情,過了一會兒甩開手,也不管是不是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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