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抓過聽筒,聽着電話那邊公事公辦的口氣,一下就坐了起來。
“嚴瑞出事了。”
第九章涸轍之鲋
阮薇在醫院裡等了一天,她終于明白,嚴瑞是她最後僅存的退守,她隻有這一點點堅強,如果他再出事,她這輩子就全完了。
幾個字而已,阮薇心裡完全亂了。
對方先來問她的身份:“他同事說他和女朋友住在一起,叫什麼……阮薇吧?是你嗎?”
她混亂地答應,急得抓着電話不停問“嚴瑞怎麼了”。那邊是負責通知家屬的人,顯然對這種事見多了,三言兩語跟她解釋:“人還在搶救,在停車場裡被人紮了,我們查過監控記錄,可是他的車位正好是監視器死角,目前還沒有找到目擊者,具體的……你先過來一趟再說吧。”
她用最快速度趕到學區醫院,嚴瑞出事的地方還沒到學校,大學裡路面停車不方便,所以他一般都停在隔壁小區的地下停車場,他突然被人襲擊,被之後去取車的業主發現報了警,送來最近的醫院。
嚴瑞人還在手術室裡,警察在外邊見阮薇,她顧不上回答問題,先沖過去拉住護士問。對方看她情緒太激動,讓人把她扶走,又告訴她:“差一點就紮到脾了,不過現在沒有生命危險,就是失血過多,你先去外邊等一會兒。”
阮薇的身份證件都是當年離開南省局裡換過的,上邊還印着别的名字,隻是她後來自己生活實在不習慣,再加上沒遇到什麼麻煩,于是日常對外都沒改稱呼。
過來調查的警察上下打量她問:“你到底叫什麼?”
她解釋不清,隻好說:“我十歲之後是被養父收養的,所以身份證上用的是他給起的名字。”
對方仔細地問了她很多問題,包括嚴瑞的私生活,可她實在想不出他會得罪什麼人,警察也沒辦法,不斷提醒她:“他什麼東西都沒丢,現場也幹幹淨淨的,這可不是偶然的搶劫,有人知道他上班的路線,知道他的停車位,還調查過監視器範圍……這明顯是私仇啊,你最好認真想想。”
阮薇盯着手術室的門把話都咽回去,嚴瑞沒有私仇,可她有。
最終警察例行公事,把所有能問的都問了,理不出頭緒,隻好做完筆錄回去調查。
阮薇不知道手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好在聽說嚴瑞人沒事,她靠着醫院的牆壁捂住嘴用力吸氣,想讓自己冷靜一點,最後克制不住蹲下身。
她按着自己的手腕,好久才能透過一口氣。
旁邊有其他病房的護工路過,大嬸好心,看她急得滿頭是汗,就去給她接了一杯冰水緩一緩,安慰她說:“人沒事就好……如今這世道啊,走路上都不安全!前兩天我還見到一個更倒黴的,什麼都沒幹,就坐電梯下樓,好端端的電梯掉下來了!”
阮薇被她安慰着心裡好過一點,起來感謝她,那護工又上下看看她說:“裡邊送來那個是你老公嗎?聽說是大學裡教書的啊,怎麼就攤上這事了?我聽這意思不像偶然,别是惹上什麼麻煩了吧,你聽我一句,記得多盤問盤問,這男人啊……”
大嬸熱心腸,隻當年輕夫妻出了事,阮薇又不知深淺。
這些話越說越讓阮薇心裡着急,她顧不上再和她聊,匆匆忙忙脫身,拿出手機到走廊另一端打電話。
對方費盡心思不找她報仇,反而傷了嚴瑞,隻可能是葉靖軒的人。
昨天阮薇堅持跟嚴瑞離開,今天早起他就在學校附近出了事,如果不是敬蘭會的人,哪有這麼大的本事,那裡的小區車庫随時都有人來往,他們算得精準,一個目擊者都沒留下。
她電話直接打給葉靖軒,一直沒有人接。
不過半個市區的距離,葉靖軒的手機一直就在方晟手裡拿着,他關了鈴聲,但振動的響動也讓人靜不下心。
過了不知道多久,方晟看看那個号碼提醒他:“三哥,薇姐打了十幾次了。”
“不接。”他聲音利落,半點不猶豫。
方晟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大着膽子勸了一句:“如果不解釋,薇姐肯定認為這是三哥做的。”
葉靖軒笑了,聲音卻透着狠:“我解釋她也一樣這麼想,就算是我做的,又怎麼了?”他正好坐在書桌旁邊,那張紅木桌子是從南省老宅裡運過來的,長而寬,帶着大的轉角結構,剛好配着房間裡暗色調的牆紙,恍恍惚惚,都是一樣揮不散的記憶。
葉靖軒就靠在椅子上,一邊說一邊漫不經心地抓過筆,在旁邊的日曆上劃掉一格。
日曆旁邊就是止疼藥,但他擺在那裡從來都不肯碰,他劃掉一天,就清醒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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