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難得胡皇後坐得穩,也是,别人不知道薛雯知道,她的這個母後,對别人狠,對自己人也狠,便是算計起自身來,隻怕也是狠上加狠不在話下。
如今胡皇後高坐,下手是慕容德妃與王賢妃,這兩位分别是大皇子和三皇子的生母,亦是潛邸時的兩位側妃,故而如今整個後宮中,除了薛霁的養母陳貴妃屹立不倒,便是這兩位占據高位了。
大皇子和三皇子都已大婚,算是已經站住了,又以大皇子薛昌輝占長,慕容氏自己又是高位嫔妃唯一有寵的,便是她本性柔順,也不容旁人小觑,王賢妃便隻能遜一籌,占了潛邸出身的便宜罷了。
再要往下數,就是大公主與四皇子的生母文昭儀,和已有了八個月身孕的高美人了。
高美人暫時還不必看,估計也就是個湊數的,而才剛引皇後暢笑的,正是這文昭儀娘娘。
不止後妃,殿中,另還有雙生的三公主德安與四公主恭安,圍坐在胡皇後身邊。
四皇子薛昌韫也在,也就不奇怪為何沈堯能不必避諱了。
——提起自己的這位四皇兄,倒也有趣兒,文韬武略隻是稀松,無甚打眼的過人之處,其母文氏,也不過是在這後宮中排得上号而已不算盛寵,可他卻唯獨勝在占了一樣巧宗兒。
他是唯一一個在紫禁城中出生的皇子。
當今的這個皇位來得突然——去了的先顯德太子是在為先帝侍疾時染疫,與先帝前後腳薨逝的,又急又快,老大的一個餡餅砸在了當今這個七皇子頭上。
沒法子,當時,顯德太子一去,二皇子患有咳疾身子孱弱,三皇子與四皇子那些年鬥得太狠鬥了個兩敗俱傷都被圈禁了,五皇子好大喜功領兵時犯了大錯也留下了污點,而六皇子也因生母得寵,早年間遭人暗害殒了命······
排在老末的皇上懵頭懵腦地披上了龍袍,坐上了金銮殿。
同年,文氏産子,中宮有孕。
此兩樁,沖淡了皇上的戰戰兢兢與惶恐不安,仿佛是老天也賀他這新帝喜事連連。
自然,四皇子薛昌韫便也因此是獨一份的得皇上青眼了,要麼說,是昌“運”呢?
而另一個好運道的,當屬薛雯。
皇後母家煊赫,不論是為了體面還是為了夫妻一體,嫡公主都是薛雯的金字招牌,打小便是于皇上的膝頭長起來的,批閱國家大事的朱筆随手一勾,給懷裡的女兒添上了兩個紅臉蛋兒···再後來,皇上竟以拿政事相詢。
這一開始麼···恐怕隻是逗女兒玩玩而已,當不得真。
隻是,千不該萬不該,言官進谏提到了一個說法:說牝雞司晨,乃“名不正言不順”······
就這一句,觸及了帝王逆鱗,從此與滿朝文武就硬杠上了,畢竟皇上的這個皇位來的實在巧妙,也就怪不得帝王多疑了。
什麼是名正?怎麼算言順?朕坐在此處,朕就是名、就是言!
是才有薛雯的今日。
她看得清楚,對薛昌韫自然也就多了幾分奇奇怪怪的惺惺相惜之感,便略笑了笑,湊趣兒道:“昭儀娘娘講了什麼笑話兒了,也說給我們聽聽。”
文氏忙起身相迎,帶了些羞意地笑道:“叫二公主見笑了,原是說我們老四呢,如今皇上替他圈定了張侍郎長女,他卻嫌人家年長他三歲······”
正說着,胡皇後卻出言打斷道:“好了,你也是做長輩的人了,休得再胡言!”
别看文氏進府早,可她的年歲其實并不大,甚至後進宮的高美人也大她半歲,她年輕,又出身侯府從小錦衣玉食,自然便跳脫膽大,想必說的話冒失了一些,被胡皇後岔開不願她在薛雯面前說。
——盡管早在此處的德安恭安比她年歲還小論理更聽不得,但自然是薛雯矜貴些了。
文昭儀自然也知機,一點就透地自行換了話題道:“嗐,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吧,那張氏也不小了,韫兒也夠歲數了,依臣妾的心思,總要快點操辦才好的···再者宮中也是久不見喜事了,也冷寂得很呢,正好沖一沖。”
這話說的好聽,話裡意思···薛雯眉頭一動,卻好像是要替皇後沖喜似的······
果然,胡皇後也蹙起眉毛來,訓斥道:“胡言亂語,老四是皇子,貴不可言,怎可如此折他?你也真是沒想頭了。”
文昭儀挨了訓卻反露喜色,忙笑道:“是是是,是臣妾說話不妨頭,隻是···娘娘這個嫡母好歹疼他,早點兒辦了,老四成了家,也就能懂事些,臣妾也少操心些了。”
這回總算說到點子上了,皇後也一言一遞,與她商量了起來,王賢妃見狀冷笑道:“文妹妹奉承得好,娘娘今兒好笑了一場,合該賞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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