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這話有緣故,這些前朝之事,從來是陸力與楊新登在負責傳遞,今日倒偏是心思較為直率簡單的瑞金慌裡慌張地帶回來這麼個驚天大消息,難免惹她疑惑。
瑞金被公主剛剛的神态和言語吓到,一時竟不敢起身,膝行了兩步,恭敬道:“回公主的話——不瞞您說,奴婢心裡頭也覺得奇怪呢···原是晌午時,趁公主歇着,奴婢有差事去了一趟司苑局,誰知回來的路上好巧不巧地遇到了弘德殿的齊姑姑,就是她拉住了奴婢透了消息,言辭間千萬分肯定,說要讓奴婢給公主道喜,想來乃是要緊機密,應該也不至于胡亂傳播。”
禦前的齊姑姑,正是沈堯上回所說沈家的人,也不知傳這個消息是什麼目的,興許還指望着她能擔風險給沈家報信兒?
薛雯蹙了蹙眉,沒再過多糾結,反而想了想,沉吟道:“那麼···就是各處還不曾得到消息了。”
畢竟陸力都還不曾來回她呢。
薛雯暫且顧不上别的,忙神色有幾分焦慮地吩咐瑞銀,道:“瑞銀,你親自去一趟——去問問大皇嫂,就說···将軍近來總不愛吃東西,問她可知道是因為什麼,讓大皇兄,早做打算。”
昭陽宮的小貓崽子不愛吃東西,問問舊主慕容皎皎也就罷了,薛昌輝有什麼可“早做打算”的呢,分明是讓瑞銀把得來的這個消息透給薛昌輝了,瑞銀聰敏知機,和公主對了個眼色,連忙領命而去。
那齊氏,既然已經被沈郡王交給了沈堯,想來一向是聽命于沈堯的了,隻怕是揣摩着沈堯的心意,也或者還有别的目的,這才将這個好消息透給了薛雯。
别看薛雯機緣巧合得來全不費功夫,此事畢竟是軍機要聞,旁人要得這個消息,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皇上素來矚意看重薛昌輝,慕容皇後作為生母自然就更不必說了,離京的這件事情能辦下來,這兩位能點頭,必然是薛昌輝舌璨蓮花,讓人覺着他走這一趟是比留在宮裡更有價值的。
可是如今,沈堯若未死,還立下了汗馬功勞,那可就大不一樣了,帝後二人,更是勢必會重新評估考量。
雖說此乃密報,沈堯抵京之前應該都不會被大範圍地知道,最起碼最難纏的慕容皇後一時是不會知道的,但離欽天監算出的大吉之日還有整整十六天,十六天,沈堯走都走回來了,宮裡朝内又回生出多少變故,簡直想都不敢想······
薛雯一門心思地想着此事,然而坐着空想半晌無果,一回神,卻見這個昭陽宮的宮人盡皆噤若寒蟬地跪在地上,一個個都是大氣兒都不敢出的樣子···薛雯連忙失笑,催促道:“快起,這是怎麼了?快起快起!”
她是回過神來了,另一頭,跪着的這半天的功夫,瑞金腦子裡胡思亂想的也早就繞了百八十個圈,繞出老遠去了······
此時見公主臉色回暖,不由得咬咬牙、跺跺腳,叽裡咕噜地爬起來,壯着膽子湊上去道:“公主,沈将軍俘賊寇衆,此番秘密押解進京,想必為了看押也是帶了重兵的——若是想在半道上做手腳,隻怕···咱們能力到底有限,還沒有那個本事,但若是暫且忍耐,容他進了宮······”
這可真是驚人之語,薛雯被她說得兩隻眼睛都瞪圓了,見她越說越詳細,慌忙打斷道:“你!你這瘋丫頭,我不過氣頭上說的胡話罷了,還不住口!”
瑞金微微一愣,随即就是松了好大的一口氣,腳一軟,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着自己的心口道:“阿彌陀佛,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薛雯沒好氣地拿帕子扔她,嘀咕着責備了兩句,又到底忍不住歎了口氣,道:“隻是···若是能讓他晚上個三五天回來,就好了。”
瑞金純是個沒心沒肺的主兒,剛還吓得面無人色呢,這就又活泛上了,她沒有瑞銀的腦子轉得快,才剛并沒有聽懂她們二人所打的啞謎,也并不知道薛雯全沒考慮别的,一番話隻為大局,這會子賊眼珠子一轉,又湊了上來小心試探道:“公主,您···不高興沈将軍回來嗎?”
薛雯顯見地愣了一愣,抿唇一笑,道:“胡說八道——我高興他活着,隻是不高興他回來得這麼早······”
說着,無意識地搓了搓自己冰涼的雙手——明明剛剛還一直嚷熱的人,十指如冰。
沈堯還活着,阿彌陀佛。
我跪在佛前許下的誓,如今看來跪沒白跪,許也沒白許。
沈堯,還活着。
······
自己悶坐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個結果來,薛雯索性又撿起了午睡前留下的半本折子,其餘的,隻等着瑞銀從薛昌輝處回來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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