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鬼鬼祟祟,并不敢直接進營,好不容易逮住了一個采買的小兵,其中一個扮作了老鄉上前攀談,費了好大的一番功夫,才在沒引起對方懷疑的情況下問出了二公主的下落。
這身份不明的二人離了人後對視一眼,長歎了一聲,坐在路邊兒草草用了些幹糧,就急匆匆追随薛雯去也。
······
秦王府中,薛昌韫盛情款待了自己的皇妹。
他們兄妹從小感情就最好,薛昌韫為人豪爽厚道,不拘小節,在王家表兄出現抵擋大半之前,一直是招三惹四的三皇子的重點攻擊對象,他又是弟弟,一向不與之計較,多虧了二妹妹每回護雞崽子的小母雞一樣,沖在前頭和人家互叨······
情誼是一方面,如今又添了一重合作的利益在裡頭,自然就更緊密了,接到消息知道她要來,秦王府當作了一件大事,已經籌備多日了。
秦王妃張妍懷有身孕,據說懷相不太好,近日都在卧床休息,故而由徐側妃出面,親自從大門口一路把薛雯迎了進去。
薛雯因與四哥情誼深厚,到了秦王府就如同到了自己的昭陽宮一樣自在,一聽說張氏的情況,索性不顧薛昌韫還在等着她,讓沈堯先去,自己則直入後,堂探望四皇嫂。
張妍挺着六個月大的肚子斜倚在窗炕上,半邊兒臉對着窗外,面色有些憂慮,聽見了下人的通禀之聲,她才連忙露出兩分笑意來,微微坐直了身子,道:“蓁娘,快來,你四哥得知你要來,蹦跶好幾天了!”
——薛雯喜歡聽四嫂張氏叫她“蓁娘”。
除了母後和皇兄皇姐,對于别人來說,這個名字更像一個表達親近的工具,薛雯是一個注定敏感多疑的人,所以盡管這種“炫耀”和刻意微乎其微,她也總能感覺得到。
但唯獨張妍不是,她家世其實并不出衆,但卻很難得性格豁達大氣,不僅薛雯喜歡她,薛昌韫也很敬重依賴她。
而薛昌韫對王妃的感情,當然不僅是來源于張妍的性情,輾轉經年,張妍一直是薛昌韫的賢内助,好比此次事件中極為重要的郭氏,就是在薊州時先被張妍折服,随後才與李将軍投靠了秦王的,所以,她說話才能這麼大膽随意,用了“蹦跶”一詞···自然是有所依仗的。
徐妙言顯然也對張妍的感情很深,挽着薛雯在張妍的對面坐下,憂心忡忡地勸道:“娘娘去躺一會兒吧?今日的藥喝了嗎?”
張妍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喝了喝了,小管家婆···你也不用這麼緊張,周司藥不是說我已經穩定了嗎?”
正說着話呢,張氏身邊的劉嬷嬷進來禀報,說是卓側妃候在門外,想要拜見公主,也給王妃請安。
徐妙言臉上的笑意略有收斂,倒是張妍神色一點兒未變,道:“快請,都是一家人,偏她的規矩多。”
親王府不小,一路從正門進到後院,徐妙言已經迫不及待地和薛雯咬耳朵,把府上近來的新鮮事竹筒倒豆子的都說了。
一就是王妃張氏的身體狀況,二,就是這位卓氏攪動起的風雲了。
秦王今年二十一歲,子嗣與兩位皇兄相比實在顯得稀薄,也因此,府上的姬妾也比兩個哥哥略多一些,可是十餘位莺莺燕燕,第一批入府的卓氏卻仍能夠這麼多年多占鳌頭,也實在令人側目了。
薛昌韫年少不知事時,曾對表妹文渺煙懷有絲絲縷縷的朦胧心思,其實未必就是情愛,但正因朦胧,所以在後來的歲月裡被無限放大,正所謂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文秀雅韻、仙氣飄飄的文渺煙從此成為了薛昌韫壓在心底的一抹求而不得。
而同樣是莳花弄月,滿腦子琴棋書畫的卓氏,就成了薛昌韫這一份少年心事的寄托,獨得他劈天蓋地的寵愛。
但她們誰都不是真的仙女兒。
——文渺煙一指頭按住了崔櫻桃手段玲珑,卓氏屢屢試探和進犯,也早已是張妍的心頭大患。
隻是張妍自恃正室身份,一向不屑于與她計較,也不曾真正地使手段壓制,隻是偶爾,會在她過火的時候言語敲打。
而徐妙言卻偏偏是個俠肝義膽的脾氣,她年紀比張、卓兩人都小,一開始,薛昌韫甚至都沒有進過她的門,隻拿她當個小妹妹,帶她騎馬射箭,陪她玩鬧,張妍夫唱婦随,也很疼愛徐妙言。
徐氏年齡雖然比别人小,在家裡卻實打實是長姐,有三個皮猴兒一樣的弟弟,上頭卻沒有兄姐,如今得張氏悉心照料,心裡便真的将她當作了姐姐,恨對張氏不敬的卓側妃恨得咬牙切齒······
——今日對薛雯告的狀,自然也與此有關。
薛昌韫有争儲之心,張妍身為被他倚重的元妃正妻,自然知道,徐妙言的父親徐大業骁勇善戰,如今是薛昌韫的左膀右臂,她從父親那裡自然也猜到了八九分,而卓氏,靠着聰明才智,也猜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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