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一半,薛雯聽了不由直起身來,連忙催促皇兄細說,想要幫着參謀參謀。
薛昌韫這個人,有着一些别人身上沒有的特質,身在帝王之家就更為難得——比如粗中有細的豪灑,比如事無不可對人言的底氣。
薛雯問他,他本想岔開話題的,不是因為别的,而是在他的心目中薛雯就是他的小妹妹。正事兒哪有和妹妹說的?
妹妹麼,管着自己傻玩傻樂就行了,但再一轉念,才意識到原來大家都已經長大了······
想起母妃文氏偶爾提及對二皇妹的大加贊賞,薛昌韫爽快地和盤托出道:“也沒什麼,就是要人去薊州送個信而已。隻是事關重大,隻能送口信,我離開薊州的日子也有點久了,心裡不是很有把握,故而遲遲沒有定下人選。”
薛昌韫繼續說,薛雯與沈堯都漸漸聽明白了。
——原來,就在中原面面臨着皇上病重,占盡嫡長的大皇子雲南封王,三皇子幾次三番躲避就藩,史無前例公主監國等等的這一系列變故中,老對手北狄也一直沒消停。
北狄的汗王奇源吉布哈年邁,他有衆多妻妾,有足足十二個兒子,原本最得他喜愛的未來的王,大王子奇源齊奧敦病死,而老汗王沉浸在悲痛中,遲遲沒有選定繼承人。
而剩下的幾位王子中中,三王子恩和金親近漢人,一直緻力于提議用通商來代替戰争,屢屢受挫仍不放棄,其與薛昌韫更是一系列機緣巧合之下,秘密的好朋友。
不久前,恩和金在薛昌韫的财物支持和出謀劃策下,已經成為了最強大的一個王子,掌控了大部分的事務,成為了北狄的無冕之王。
而薛昌韫此次試圖傳信的人,也正是這北狄三王子奇源恩和金——他想要恩和金配合他演一出戲,從而達到雙赢:
一小隊北狄人會騷擾邊關,我朝出兵對敵,而北狄的軍隊早已經掌握在了恩和金的手中,老汗王想要讓人迎戰的話,恩和金正好可以逼迫父汗禅位,成為真正的新王。
而北狄迎戰後,薊州幾大将領無外乎李、武、焦——都已經是薛昌韫的人了,他們會和恩和金的人合力演一出戲,一出節節敗退的戲,以助薛昌韫回到薊州,回到自己的主場。
到時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才是薛昌韫在即将到來的惡戰中的底氣。
薛雯聽後想了想,立刻跳出薛昌韫給的提議,道:“為什麼非要偷偷摸摸的呢?既然恩和金推崇通商,完全可以扮作商隊,大大方方地請一個懂北狄語言的地陪——暗中成事,事後滅口,這樣的交易方式應該也不少見吧?”
薛昌韫一想···也是!
但剛眼睛一亮,很快又挂上了愁容,道:“隻是···行商之人往往拉幫結派,更有镖局護送,我得用的人大多在京城和薊州都露過臉,去哪裡湊出這浩浩蕩蕩的一隊人呢?”
薛雯一聽也犯了難,兩兄妹正面面相觑呢,一旁的沈堯輕輕放下了茶盞道:“兩位,忘了一個人啊。”
薛昌韫一聽有門兒,連忙催他快說,薛雯也緊緊盯着,沈堯本就并沒有打算賣關子,含笑道:“嫁到季家的吳陽縣主,文氏渺煙。”
——和略陽郡王府,季家。
略陽郡緊挨着秦王的封地,薛昌韫一方面給京城中的表妹文渺煙去信,另一方面,當天就派出了人前往略陽,觀察季家幾個有實力與自己合作的人的行事,擇選合适的盟友——那略陽有“半城季”的說法,季家人口衆多。
人一多了,自然就良莠不齊,有有本事的,也有混日子的,有野心勃勃的,也有膽小怕事的,有良善的也有奸惡的,在京城回信之前,自然不好輕舉妄動,此事初具眉目,便暫時擱置下了。
與此同時,薛雯也沒幾日久留了。
這天,繼昔日昭陽宮中評論孝獻皇後慕容氏之後,在秦王府的一個庭院中,薛雯與沈三郎相對而坐,又論起了卓青茗。
卓青茗也是一個讓薛雯看不太懂,心存疑惑的人。
在她看來,四皇嫂張妍有容人之量,對下寬和,她做一個凡事不操心的寵妃,有什麼不好?有什麼不滿意呢?
薛雯自身是元後嫡出,“嫡”之一字,對于她來說是習以為常是無甚大不了,她也見慣了胡皇後的隐忍周到與顧全大局——
她要寬和待下不能苛待宮人。如今的老宮人們,大多還時常念叨着孝端皇後的好處。她将一朝放一批宮人出宮的規矩改為了十年為限各宮主酌情放人,“玄宗末歲初選入,入時十六今六十”的白頭宮女再也不見;她最最厭煩宮人們相互傾軋,凡有眼見,必會幹涉,受恩惠者不知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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