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平帝,是不會把她這樣推到人前的。
誠然,因為大臣的一句“名不正言不順”戳中了他老人家的肺管子,所以偏要跟群臣對着幹,偏要擡舉一個皇女。
但外賓使節和朝臣又不同,薛铎仁隻是裝作昏頭加強皇權,又不是真的寵她這個女兒寵到昏了頭,什麼都不顧了。
可如今的薛昌韫,行事又不同——他說交給薛雯,就是全權交給薛雯了,連過問都極少。
薛雯自然是得心應手,西戎一衆使臣和香追公主到京城已有十日,住在理藩院中安頓妥當,日日有鴻胪寺官員陪着吃喝玩樂。
直到十日後的宮宴上,薛昌韫才正式接見了這些人。
打量了一番,沖坐在身邊的徐賢妃低聲道:“這香追公主倒是位美人啊?”
徐妙言都提前見過符香數面了,沒有和他共感的驚豔,便随口應了一聲,沒接話。
薛昌韫卻被她的反應迷惑,誤以為她是吃醋了,回過神來,連忙找補道:“當然了,到底不過是個尋常的美人,若說國色,實在是稱不上的了。”
徐妙言歪了歪腦袋,好奇道:“這話臣妾可就不明白了,美人就是美人,哪裡還有什麼‘尋常的美人’?那麼皇上眼裡,誰算得上是不尋常的美人,算得上是國色呢?”
心想你要是敢說是卓青茗,可别怪我沒有好話等着你······
好在薛昌韫還沒有那麼不解風情,很是倜傥地笑了一下,道:“那當然屬愛妃了。”
徐妙言聞言沒忍住露出笑意來,斜起眼睛夾了他一眼,撇嘴道:“皇上就哄人吧。”
前言已道,其實卓青茗多靠矯揉造作,而徐妙言,才是真正的長相上與文渺煙略有相似之處的人。
但這一點想象卻并不明顯,甚至一直在被人刻意地忽略着,原因無他,一來,對于薛昌韫來說,隻因眉眼的相像就寵愛看重徐妙言,既折辱了文渺煙,也糟踐了徐妙言。
這二來麼,有卓青茗“珠玉在前”,徐妙言也深惡痛絕自己的這點子相似,為此苦學描眉畫眼的本領,如今,就連專精于此道的梳妝宮人也或許不如她手巧。
——文渺煙長相文氣清淡,徐妙言便素來愛濃墨重彩的顔色,一雙描畫過的鳳眼妩媚動人,脂粉雖繁複卻并不俗氣,她本身的性格又有豪爽英氣的特征,彼此中和,而今一句話惹得她斜飛來一個眼神,不是薛昌韫花言巧語哄愛妾,果然是擔得上這“國色”二字呢。
且說,那香追公主作為嬌客、貴客,一番彼此見禮和寒暄後,行事很大方地笑意盈盈出了列,行了個西戎的怪模怪樣的禮,道:“陛下,香追有一個不情之請,我還在故國時,就聽說過中原明安公主的名聲,今日有幸踏足中原皇宮,不知能不能見一面明安公主呢?”
要求倒是沒有什麼失禮冒犯之處,薛昌韫聞言卻愣了一愣,有些疑惑地道:“這幾日都是皇妹接待你等,公主難道···閉門不出嗎?”
符香聽了這話,明顯愣了愣,正說着呢,話裡讨論的主人公薛雯也恰好在此時姗姗來遲——
薛昌韫展顔一笑,擡手指了指,道:“公主,那就是朕的二皇妹,明安長公主。”
符香依言望去,衆臣也都依次向後望去。
徐妙言瞧着薛雯慢悠悠迤逦而來,忍不住笑了笑,嘀嘀咕咕打趣道:“瞧,這才是真國色。”
國孝雖過,父孝猶在,雖也就剩了滿打滿算不到一年的時間,但薛雯也不會有絲毫懈怠,讓自己身上出現有能落人口實之處。
她身着荼白襖,缥色太平有象織銀馬面裙,頭上戴了一支寶光明耀的藍寶鳳钗,和同一副的幾朵小花簪,另有一支象牙發壓,兩耳空空,隻點了金色花钿。
徐妙言靠描畫,薛雯卻是威嚴與妩媚俱都天成。
美人紮了堆兒,如今一看——縱然是徐妃之淩厲,卓妃之清滟,香追公主之俏麗,但薛雯終究是薛雯。
符香看到薛雯也愣了一愣,不過很快就回過了神來,巧笑道:“原來如此,陛下,是香追鬧了笑話了,還以為明安公主是哪位大人的妻子呢。”
薛雯雖不知前言如何,聽了她這沒名堂的話卻是挑了挑長眉,露出了個似笑非笑的神情來。
——也不知這符香是存心挑釁,還是真的缺心眼兒···話麼,是她那個話,意思也不錯,可薛雯身份尊崇高貴,此番明顯是冒犯之語。
薛雯才進來,不知道前情如何,薛昌韫又不好為這麼一件小事同香追公主一個丫頭片子計較,徐賢妃卻是立場和資格都有,當即冷哼了一聲,撫了撫鬓角,帶有幾分漫不經心地道:“香追公主,你僭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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