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堯也是一歎。
想來,同薛雯說起時,謝自安還隻是點到為止,與好友沈堯酒後自然就說得深多了,縱使沈堯不知從前昌盛時應該是什麼樣子的,但聽謝自安描述如今的衰敗和種種亂象,也還是龊氣得要命,怄得陪着郁悶的謝自安大醉了一場。
——薛雯說的話一定準,如今聽她都這麼說了,便知道謝自安隻怕必是還得獨自支撐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說從頭,當初文帝朝首開海運,摸索前行。
再後來就是先帝,這平帝縱然有千般不好,但有一樣,他對海運是十分重視的——雖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海外小國觐見之時,對□□上國贊歎連連,對平帝畢恭畢敬誠惶誠恐,哄得他龍顔大悅的緣故,所以才有一個不夠,還想有更多,想要四海服膺,但不論出發點是什麼,效果是好的,利國利民,千秋萬代。
到了廢帝時自然就不必多說了···那就是個病人,心理扭曲,就愛跟人反着來,什麼要緊、什麼難得,他就偏偏要使反勁兒。
如今,薛昌韫勇武好戰,要是擊寇,他保準上心的,但海運就···
——現在薊州的互市何等繁華,解了邊境之危,當初卻是孝仁皇後張妍的主意,提出來的時候,他猶嫌啰嗦呢。
邪性得很,正思量着這些事呢,禦前太監馬夔來請他們夫妻倆了。
因正議朝事,沈堯乍一聽還稍微驚着了···陸力陪着馬夔稍坐,二人更衣整裝,沒有耽誤地進宮了。
——薛昌韫傳召兩人不為别的,是今科瓊林宴和鷹揚宴的事情。
這也不完全算是朝事,所以私下與心腹商量罷了——也算是給沈堯找點兒事情做,别把他閑出個好歹的來了。
薛昌韫還打趣道:“在這樣下去,元麒可就成了皇妹的‘賢内助’了?蓁娘這段時間還正好格外忙碌呢,更襯得元麒無所事事了。”
沈堯連忙略躬身,朗笑道:“聖上雖是打趣,這話是極對的,臣從來就沒出息,能給殿下‘助内’,也算是臣為國為民的功勞了。”
薛昌韫哈哈大笑,道:“好啊你,這就打蛇随棍上了?不過麼,也對,皇妹與旁人又不同,朕看,這規矩倒是很可以換一換,誰說一定是男主外女主内呢?”
第126章後宮這話,薛昌韫能說,但别人可……
這話,薛昌韫能說,但别人可不能。
沈堯的前言雖然看似也是這個意思,但卻是拐了個彎兒的——失之毫厘、差之千裡,同樣的意思,這樣的話,沈堯可萬萬是不敢說的······
哦,改一改規矩?不一定是男主外女主内?
那···再改一改規矩,女子也來坐金銮好不好呢?
——不是沈堯咬文嚼字小心得太過,為君者總免不了會多生疑心,這種事情也由不得他做臣子的不小心,就算是現在不惹禍,可花無百日紅,何必留下一個随時可能會爆炸的隐患呢?
薛雯顯然也和他是一樣的心理,所以薛昌韫一說這話,她瞧着是不懂聲色,立刻神色自然地一挑眉,道:“皇兄還挺會給臣妹戴高帽的?驸馬也是,跟着添亂呢···我倒是也不想主外呢,就看皇兄什麼時候立皇嫂,才好叫我也松快松快,别再跟着傻出力氣瞎裹亂了!”
她不說立後倒還好,一說這話,薛昌韫好倒似有倒不完的苦水似的,立刻誇張地長出了一口氣,發愁道:“說起這個,實在也是一樁難事呢,這回的選秀是借口滁州的事情擋過去了,下回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他起話後就是就是想讓人問的,薛雯識趣兒,聞言問了一句“皇兄為什麼為選秀發愁”。
薛昌韫眼睛一瞪,道:“什麼為什麼?還能是為什麼?現下不填充後宮,前朝都已經是一群惹不起的‘大爺’了——若是後宮再熱鬧起來,朕可真是···分身乏術了······至于立後,就更不用想了!一則,昭兒還沒立住呢,二則,好容易擡起了彭城伯府,壓住了衆勳貴一頭,這時候再鬧出個皇後母家承恩侯來?不是找事兒嗎?”
其實,薛雯早自己私下裡盤算過這事兒了——她給人家徐妙言指了一條道兒,人家聽她的了,她總不好做甩手的掌櫃可以不負責了,自然是要想法兒讓徐妙言在這條道上,能順順利利地走下去的。
這會子話都遞到嘴邊兒了,薛雯連忙趁機道:“皇兄,其實···這個事情也不難辦啊······”
又不是什麼天大的難事,薛昌韫做一副喪眉搭眼的模樣,就是為了引她說話呢,聞言偷笑了笑,假裝沒想到地吃驚道:“哦?妹子有什麼高見,快快說來。”
沈堯旁觀者清,看出來了薛昌韫多少有點兒逗着人玩兒呢,有些欲言又止——被皇上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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