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任務在身的,這一趟也是有危險的。”薛知景微微笑着,手卻沒有第一時間從對方的手裡抽出來,她這一走不一定會回來了,離别的時候讓對方握一下就握一下吧。
“我不怕危險。”
薛知景的眉頭蹙了起來,“汀蘭!”
汀蘭的身子一震,手卻沒動了。
“你在我眼裡,是一個足以名留青史的藝術家,所以我改造了一下麗春院的運營,讓你遠離官僚貴族,将你推向了普羅大衆,若你也想做好這件事情的話,請你謹守自己的信念。”
薛知景的話語很嚴肅,帶着些懇切的期許,“我有我的任務要去完成,你也有你的,永遠不要想着跟着别人走,那樣的你會變成一株依附在别的大樹上的寄生花,而我希望你,能獨立成長為一棵參天大樹,你理應擁有那樣的美麗。”
船漸行漸遠,站在甲闆上似乎還能看到汀蘭站在碼頭上的身影。
在入海口的港口換了海船,不過這艘海船屬于中型的兩千料船,能坐兩百多人,這一趟去福建還運了些貨,薛知景自然是住在甲闆之上的船艙裡,艙室極為舒适。
大海上風浪就大了,雖然是沿着海岸線前行,也搖晃得很,連薛知景都有些臉色蒼白,靠着和蘇茗茶聊一些茶葉的知識,才終于熬到了地方。
“遠洋航行的時候,都務必要帶茶葉的,水手們喝了茶還會将茶葉吃掉,不然會生病的。”蘇茗茶說着。
薛知景點點頭,補充維生素c,避免敗血症。遼國草原之所以對茶葉需求如此之大,也是這麼一個原因。
快到泉州的時候船竟然壞了,有個底層艙室漏水,不過這個時代的船舶技術還是不錯的,為了避免危險,将船隔出了很多的艙室,一個艙室漏水了,也無傷大局。
不過船行到造船廠的修理場時,一幫工人當中卻出現了一個蒙面的女子。
因為蒙面看不出年紀,但看身姿,應該是十幾歲到二十出頭的少女,她穿着一件普通的大成女子服飾,頭飾也并不繁複,隻是一條紗巾将大半張臉全部蒙上了。
薛知景眼尖地看見她淡藍色的眼珠,再看她的頭發顔色,似乎略帶了點栗色,不是純黑。
不是漢人嗎?
帶着些好奇心,薛知景讓蘇茗茶等人下下船,她留了下來,看他們怎麼修理這條船。
沒有想到,占首席工程師的,竟是那個蒙面女子,她的聲音還帶着些青澀,年紀絕對不大,但表達很清晰,還帶着一股專業人士獨有的驕矜,将其它的工人指揮得團團轉。
見薛知景在旁邊圍觀,她還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閑雜人等,請離開這裡。”
果然有專業能力的技術人員,古今都是如此的酷。
聽他們說起船舶的一些事情來,薛知景突然很感興趣,這一趟出來,她還是第一次聽起遠航海船的事情。畢竟這個部分離她之前的認知實在太遠了,在前世她常常坐飛機,卻從未坐過遠洋的海船。
他們從揚州過來的時候轉坐的船竟然還不是最大的,能遠洋到大食國的海船更大,最大的能有五千料,最多能容納上千人。
對此,薛知景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問人問題。
可惜那蒙面女工程師根本不理她,面對薛知景的幾個問題,她還怼了回來,“跟你沒有關系,趕緊離開這裡。”
這麼酷,又能修兩千料大船的工程師,薛知景覺得自己應該跟對方交個朋友,隻可惜對方當她是個惱人的蚊子,再次冷冷地趕她走。
沒有辦法,薛知景隻好下了船,去問修理場的負責人。
負責人是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中年人,看薛知景的打扮和儀态,便不敢怠慢,和盤托出地說,“她叫阿伊拉,是廣州蕃坊裡面蕃長的女兒,不是漢人,祖籍是大食。據說是來泉州書院就學的,來我們這邊修理場是她的個人興趣,我本來是不願的,一個女兒家,天天在這兒跟我們一堆糙漢子混在一起怎麼行,還是泉州書院的山長作保,我才讓她試試的,沒有想到,她是這個。”
負責人豎了個大拇指。
……
這個時節,東北地區春寒料峭,還是一片茫茫的雪原。
要等到再過一個月,南方都開始采茶了,這一片才會冰雪消融。
這個地方正是春季遼國王庭的駐地,鴨子河。
正月裡從冬日的駐地出發,慢慢悠悠地行進了兩個月到達這裡,此時冰面還未消融,便是鑿冰捕魚的好時節。
一幫200斤的契丹漢子,裸着上半身,齊吼吼地聚集在鴨子河上,用兵器開始鑿一個大坑。
當大坑形成,衆人則放入漁網,從冰河中鈎出河中的那二十多斤的大魚來,大魚扔在潔白的冰面上,還在不停地撲騰,許久才一動不動。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我在七十年代守活寡+番外 八零年代福氣包 我看男主多半有病 我嫁給了那個假世子+番外 地獄逼我談戀愛(無限) 家有乖仔+番外 蜉蝣 頂流拒絕我後,想破鏡重圓 傻了吧,爺會畫畫!+番外 三國:開局兖州賣絲襪 原來我是反派白月光 從贅婿到女帝寵臣 這個導演不當人 非人類飼養手冊+番外 賭石之财色無雙 七十年代學習系統 鳳凰娛樂 心跳潛伏期[豪門] 全球災變之末日雷霆 你是我不可觸及的傷+完結+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