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伊拉古怪地看着她,“你?你誰呀?”
阿伊拉說話還是這麼刺人。
薛知景倒是不以為意,微微笑着,“重新介紹一下,薛知景,大成王朝宮廷六品女官,皇後娘娘安排到廣州市舶司的欽差。”
身份揭開之後,薛知景大大方方地跟阿伊拉詢問市舶司的情況,阿伊拉記憶力非常好,把她知道的都事無巨細地告訴了薛知景,并且她表達能力極強,甚至能在一些薛知景不太理解的地方拆碎了跟薛知景講。
薛知景總結出了幾點,首先是市舶司收取關稅其實比較随性,雖然說規定是收取貨物價值的十分之一,但這貨物的價值多少就值得商榷了。其次市舶司的吏員總能以各種名義加收一些附加的稅收。再有,會有吏員要求海商在出海的時候夾帶上他們的貨物,收入歸他們所有等等。
更别提走私,海盜了。
海船停泊在了廣州港。
廣州港規模更大,或許因為海船多的緣故,海港水很深,讓整片河域顯得更加具有寬廣感。
這裡的蕃邦人便更多了,畢竟這裡是大成王朝的南大門,南洋和西洋的蕃人都傾向于來這裡停泊,若是再往北走,還需要一段距離呢,隻有專門要販賣茶葉和瓷器的才願意停泊到泉州去。
看膚色、服飾、面容,南洋人居多,如阿伊拉這樣來自大食的阿拉伯人也不少,還有來自非洲的黑人。
無一例外,他們都在漢語交流,有一些說得不太流利,還得連比劃帶猜,更有一些翻譯行走其中。
薛知景跟阿伊拉分開,約好第二天去他們家拜訪。
這一次,薛知景大大方方地先去了廣州知府那裡表明身份,希望對方配合,然後她便在知府的陪同下去了一趟市舶司的辦公地。
廣州的市舶司可以說是大成王朝最大的一個市舶司了,市舶司的吏員介紹道,“最豪富的商人,除了我們漢人,便是大食國的商人了,連蕃坊的蕃長都是大食商人擔任着。大食國土地貧瘠,大部分地區都是沙漠,他們販賣過來的商品因此不都是他們國家産的,沿途别的國家産的藥物、香料他們也販運。若是沒有商業,他們國家的人民日子也難過。”
市舶司的衙門就設在了港口不遠的地方,順便,吏員就帶着薛知景去碼頭看卸貨。
件,市舶司的官吏便要上船查驗貨物,抽取十分之一的貨物作為稅收,一些特殊的奢侈品可能需要收取更高。
薛知景這樣來看,自然隻能看到的是守規矩的工作了。
不過就算如此她也需要先看看,倒也着實受了些震驚。
因為整個碼頭停泊的海船太多了,蕃商也太多了,貨物更是數不勝數。
這樣的震驚大概隻能用一些“泱泱華夏、物華天寶、萬國來朝”這樣的詞彙來形容。怪不得财政瀕臨崩潰的大成王朝隻靠着北方的榷場和南方的市舶司就能勉力支撐下去。
晚上參加完廣州知府給她舉辦的洗塵宴會之後,回到元家邸店,掌櫃卻告知她,有位蒙面女子在等她。
薛知景在意自己滿身酒氣,對阿伊拉說給她點時間梳洗一下,阿伊拉卻說,“沒關系,心煩,想找你喝酒,你可還能喝?”
“???”
正好邸店有從大食國海運過來的葡萄酒,薛知景便讓人送幾壇到她的院子裡。
廣州炎熱,兩人便在院子裡坐下來,點了盞昏黃的燈,喝酒賞月正好。
放好了酒菜,邸店的夥計都下去了,薛知景打開酒壇子,往兩人的酒碗裡面倒酒的時候,阿伊拉将自己蒙面的紗巾給取了下來。
眼角的餘光看到的時候,薛知景的手一抖,琥珀色的酒液都灑了出來。
阿伊拉笑着說道,“你是不是已經喝多了?手怎麼都不穩了。”
薛知景有些不敢看她的臉,實在是沖擊感太強了,薛知景真的說不好她的五官哪裡來的這樣的沖擊力,但她身上所有的細胞都在表示自己無法抵禦。
那種感覺,就像是你半夜開始爬山,到了山頂,正好等到了朝陽初升,廣闊的雲海染上了燦爛的華彩,你呼吸着清冽的空氣,感受着這個世界最震顫人心的美。
此時,薛知景便是如此的感覺。
終于,過了許久,她才緩緩地鎮定了下來,可以直面阿伊拉的面容了。
“你也覺得我長得太妖孽了嗎?”阿伊拉的臉色冷了下來,露出一絲嘲諷的色彩,“我以為你跟别人不一樣呢。”
說着她便要去取自己的面紗,要将面紗再次戴上。
薛知景按住了她的手腕,“阿伊拉,你誤會了,我也是個凡夫俗子,你的容貌太有沖擊力了,所以才怔了怔。你不要多想,身體和容貌不過是個皮囊罷了,人活一世,最重要的難道不是一顆有趣的靈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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