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沈召離開後徑直前往劇場。
“哎喲,這不是沈召嗎?用了這麼久的替身,終于舍得現身啦?”有人嘲諷道。
“徐天,你這記性,别忘了當初差點被封殺的事。”沈召提醒道。
“怕什麼,當初有周蔚那個女魔頭,她都……”徐天話還沒說完,就痛得大叫:“哎喲,痛,痛……沈召,你松開我!”
沈召從輪椅上站起,反扭對方的手指,用力一掰。
“沈召,你竟敢……”徐天驚呼。
沈召挑眉,眉宇間透露出狠厲,漫不經心地反問道:“為何不敢?”
“沒了周蔚,你以為我還怕你?你們看什麼,還不給我滾開。”徐天怒視圍觀的人群,強忍劇痛,大聲喊道。
有幾個平日裡跟随徐天的新人,猶豫着是否上前,下一刻,沈召直接将徐天踢到他們腳下,冷漠地掃視衆人。
遠處的顧昀眉頭微蹙,他清楚捕捉到沈召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氣。他的皮鞋在地闆上發出吱吱聲,從人群中走出。
上次見面還是劇組開機時,由于腿部受傷,沈召的武打戲份由替身代勞。
“沈召。”顧昀的聲音冷峻而深沉,沈召聞言轉頭,面無表情。
“有何事?”他從口袋裡取出手帕,優雅地擦拭手指,仿佛剛才觸碰到了污物。
“既然腿好了,武打部分就不必再用替身了。”顧昀語氣平淡,毫無起伏。
沈召慵懶地睜開眼,嘴角微翹:“很好,那就從與他的對手戲開始吧!”他指向趴在地上的徐天,僅是匆匆一瞥,便令人感到窒息。
徐天背後一陣寒意,正欲拒絕,卻聽見顧昀應了一聲:“好。”
沈召先前曾出演過武打場面,從未啟用過替身。顧昀在觀看他的舊作品時,發現他的打戲頗具實力,今日算是首次目睹。
在這部劇中,徐天飾演惡霸周南通,仗着家中微薄财富,橫行霸道,欺壓良善。他在街上肆意欺侮一名女子(由沈召飾為顧俊文),那女子正專注挑選折扇,卻被他用食指挑起頭發,深深嗅聞,吓得女子連連後退。
“你真香哪!“他的話語中帶着誘惑,而他的身體卻未及動作,已如同抛物線般飛了出去。沈召扮演的顧俊文瞬間躍至他面前,出手之快讓人無法看清。
徐天倒地,驚恐地看着沈召,周身彌漫着殺氣。他撐地而立,不斷蹬腿後退,手中緊握劍柄,周圍空氣仿佛變得稀薄,令他呼吸困難。
“你……你……“徐天腦中一片空白,台詞忘得一幹二淨。
“咔嚓——”一聲暫停響起。
顧昀大聲喊出,沈召的角色表現得遊刃有餘,但徐天顯然無法跟上節奏,顧昀凝視着視頻,陷入深思。即使隻是配角,他仍追求完美。
“沈召,你先休息一下。徐天,過來一下。”他吩咐道。徐天拍去身上的灰塵,一瘸一拐地走向顧導,支吾着找借口,試圖解釋自己的失誤。
“你看這裡,開始的恐懼表現不錯,但後來的嚣張跋扈沒有體現出來,人物形象不夠飽滿……“顧導繼續指導。
徐天頻頻點頭,直至聽見最後的指令:“你和沈召再試一次。”
“啊!”徐天驚呼。
“有問題嗎?“顧昀眉頭緊鎖,嘴角下垂,似有不滿。
“沒問題,沒問題。“徐天急忙否認,生怕被替換。
沈召一腳踢在他的小腿上,那種辣痛還未消退,卻又再次襲來。沈召每次的力道和位置都有所不同,幾輪NG後,徐天徹底癱坐于地,動彈不得。
最後的“咔嚓”,沈召居高臨下地看着徐天,眼神冷冽如冰,仿佛審視着一個死物。顧昀搖頭,他明白沈召的意圖并非偶然。
他揉揉眉心,揮手示意大家解散。沈召轉身離去,手腕輕揉,嘴角邪魅的笑容仍未褪去,目光無意間觸及街角的一雙明眸,熟悉而……
他内心一沉,匆匆追了出去。
顧昀原想與他讨論角色選擇,喚道:“沈召。”沈召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急切地說:“等會再說。”
他跟随那道身影穿過人群密集的街道,她已消失在人群中。他雙手抱胸,環顧四周,臉上掠過一絲失落。她是什麼時候來的?她看到了多少?
沈召又往前走了幾步,卻并未看見周蔚的身影,最後沮喪地垂下手,轉身離去。遠處,一輛黑色轎車内,關珊玥回頭看向剛上車的周蔚,冷笑道:“怎麼不見你?”
“時機未到。”
周蔚摘下帽子和口罩,對着後視鏡調整了一下劉海,随意地下令:“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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