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幾日,終于有人進來了,他們那時離開的時候又把束在林司衍眼睛上的帶子解開了,林司衍看到那進來的太監将之前插入他尿道的麥稈拔出,待看到黃色的尿液排除時,素無表情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喜色。
最後,他們将林司衍放了下來,林司衍松了一口氣,肩膀也跟着塌了下來,他本以為痛苦已經結束,卻想不到還遠遠曾未結束。
有個太監壓着他強硬地抻腿,每抻一次都痛得他渾身發顫,心肝碎裂,這疼痛比之受刑那時輕減不了多少,林司衍忍受不住,狼狽地哭了出來,聲音沙啞難聽,他之前從不曾知道,自己原來也可以發出這般地獄泣鬼的哭聲。
初夏的時節,陽光和煦,萬物茁長,可這勃勃的生機卻照耀不到林司衍身上。
在這和煦的初夏,林家滿門人頭落地,腥味甚重,大雨連下三日方沖洗幹淨;在這和煦的初夏,林司衍“僥幸”存活,從此行走在刀尖血刃上,縱使前方荊棘遍布,泥濘難行,亦咬牙吞血,踏上那條不歸路。
第4章
“哎,你别再哭了,再哭眼睛會壞掉的。”一名穿着寶藍色大褂,面容清秀的男孩有些為難地看着床上趴着的小小一團,那人将臉埋在被子裡,裸露在外的雙肩一聳一聳的,顯然是在哭泣。
“徐晨,我看啊,你就别管他了,你跟他說了這麼多天,見他搭理你過嗎?人家還當自己是大少爺呢!”
說話的男孩莫約十二三歲,面容有些精瘦,他面靠着徐晨的方向半斜着身子而坐,左手拿着一個大饅頭慢悠悠地啃着。
“錢鵬,你少說兩句吧。”
被喚作“錢鵬”的男孩嗤笑一聲,依言沒再開口,啃完手中的大饅頭便抱着雙臂看戲。
徐晨臉上有些無措,等了片刻,一跺腳,爬了上那人的床,扒拉着那人的被子,掏出兩個大饅頭,道:“喏,給你留了兩個大饅頭,你起來吃吧,要不然晚上又要餓肚子了。”
“滾開!”
那人被扒拉出來了半個頭,想回被子,奈何人小力氣小,連剩下半個頭也被扒拉了出來,那人惱怒地不行,擡起一張小臉怒瞪着始作俑者,怒吼道。
竟是一張精緻漂亮得過分的臉蛋,白皙的臉蛋像是剛撥開殼的水煮蛋般盈潤,纖長的睫毛下嵌着兩顆黑玻璃珠般剔透明亮的雙眸,小巧的鼻梁,櫻桃似的殷紅小嘴緊緊抿着,透着一股倔強,最驚奇的是,這張小臉的眉頭處生了一顆小小的朱砂痣,雖說這是一個男孩,但不得不說,這朱砂痣的位置确實是給這張精緻的臉蛋平添了幾分嬌媚,這若是女子,長大後不知該是如何地傾國傾城了。
而此刻這張漂亮的臉上神色卻并不怎麼友好,圓圓的眼眶裡蓄滿了淚水,要落不落的,許些纖長的睫毛因着淚水黏在了一起,黑玻璃珠般的雙眸怒瞪着徐晨。
徐晨起先被這張小臉驚豔了一把,回過神來有些讪讪的,面對小孩的憤怒卻并不惱火,小孩的話雖然兇,但他的聲音卻仍是有些稚嫩的,這樣子倒是像受了委屈一樣,與自家幼弟差不多。
徐晨輕輕咳了一聲,才道:“司衍,你多少也吃點東西吧。”
沒錯,這淚眼汪汪的小孩兒正是那日受了宮刑的林司衍。
“我不太想吃。”林司衍的語氣弱了下來。
他本就不是不講理的人,但是突然之間父母親族猝然被斬,自己又被拖去挨了那一刀,而後又被丢到誰也不認識的宮裡,下半身到現在都是疼的,重重打擊下脾氣便惡劣了起來,兇狠的話便脫口而出了。但他知道徐晨是對自己好的,卻又抹不開面子道歉,隻能放軟了聲音表示歉意。
雖然在宮中當差危險性大,但因着宮裡對宦官的需求量日益增大,而這些宦官隻要是個機靈些的,混個三五年,總會有些小出息,因此早些年送入宮中的宦官不僅有朝廷固定的選人,還有許多民間的百姓抛家棄子,自行用刀的,然而真正能受得了那一刀的卻是不多,十個中有三四個能成功就算是好的了,而那些自行用刀的又或多或少擾亂了社稷的穩定,因此,自先帝上任開始,便對宦官的來源有了明令禁止的規定。
徐晨、錢鵬他們是上半年來送入宮中的最後一批人了,按理來說,今年直到六月份都不會再有小宦官送來了,卻不想還沒過兩個月,又單獨送來了一個,且這單獨送來的長得挺漂亮的,性子卻頗傲,整日冷着一張臉,活像人都欠了他幾萬兩黃金似的,誰也不理,但說他傲吧,也全不是,夜裡常聽到他縮在被窩裡小聲地抽噎,白日裡有時也會見到他眼眶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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