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閘區區一個五品的偏将軍,怎麼有膽子做這事?
不用想,定是上頭有人護着,而這崔閘本是何勁的左膀右臂,這上頭人是誰不言而喻。
左佥都禦史石言麼?
林司衍記得這人以前雖耿直,但在官場沉浮了這麼多年,如今卻不是什麼仗義執言的人了,而今突然彈勒崔閘,且這事早已過去三年之久,向來也不會是閑着沒事想要找找存在感的。
可是,這石言無緣無故要找何家的茬是為什麼呢?
如今何勁雖沒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家的地位還撼動不了多少,況且何家還有個後起之秀何琛呢!
林司衍垂目思索着,拇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書卷。
!!!
是蘇泊雲!
石言是蘇格的學生,當年石言初出茅廬,激言進谏,得罪了朝中一些權貴,是蘇格替他說話方才保住了性命,蘇家于他有恩,若是蘇家人有求,石言為了還恩,定會應允。
而前一陣子他因何嫣動用私行卧病,何嫣能在宮中那般嚣張跋扈,無非是背後有何家給她撐腰,而崔閘又是何勁的老部下,拉下崔閘,雖不能将何家一并拖下水,但起碼也能讓何家卸掉一隻胳膊,還能讓齊策對何家心生嫌疑。
若是蘇泊雲暗中授意,這一切便說得通了。
林司衍越想越覺得思路清晰,心中一時五味雜陳,有欣喜,有安慰,也有自責。
他想起那天蘇泊雲對他說的“不會再讓人傷害他”,這才知道蘇泊雲那話是什麼意思。
可是他不想将蘇泊雲拖下水,自古官場如戰場,一旦開始了,便鮮少人能全身而退,而且此次波及的範圍可大可小,蘇家和何家肯定會被拖下水。
并且,他也不想讓蘇泊雲變得那麼工于心計,蘇泊雲一個那麼清風明月般的人物,不應該因為自己而染上灰塵。況且,他能想到的事,有心人稍加一想,未必不能想到,更何況何家的人也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但事已至此,正如覆水難收,既然無可挽回了,便隻能想想法子應對何家的反擊。
林司衍心中急得團團轉,可恨他人在宮中,卻人微言輕,若朝中真出了什麼事,也幫不了蘇泊雲什麼忙,這般想着林司衍更加自責了,最終他急得将手中的書卷摩挲皺了也未能想到什麼好法子。
第49章
翌日,林司衍頂着眼下兩個十分顯眼的烏青去禦書房,還被喜來關切地詢問了一番,他搖搖頭,說是自己昨晚夢魇敷衍了過去。
原本林司衍還有些心不在焉的,但是看到齊策冷着一張臉從早朝回來時便瞬間清醒了,他直覺齊策壓抑着的怒火與自己有關。
果不其然,林司衍剛跟着齊策進禦書房,還未站穩,臉上便迎面襲來兩封奏折,一封打在臉上,一封打在身上,幾乎是奏折襲擊臉頰的瞬間,林司衍便“噗通”一聲下跪跪下,動作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也不帶半點心疼自己。
這反應當真是快啊,果然,奴才自稱地多了,便也順口了;下跪下得多了,屈膝也不帶停頓了,林司衍在心裡自嘲着。
不止是林司衍,禦書房裡伺候的人皆是瞬間跪下的。
幸好奏折輕薄,打在臉上也不疼,那奏折掉落在地上,林司衍也不敢去撿。
“都給朕滾出去!”
其餘的的太監宮女紛紛躬身低頭退了出去,喜來在退出時還給了個警告的眼神給林司衍,隻可惜,林司衍一直都低着頭,沒有看到喜來的眼神。
“仔細看看,想好了說辭再回答朕!”
林司衍依舊是低着頭,他看不到齊策的表情,隻聽得那冷然的聲音,心中頓時寒涼。都說伴君如伴虎,這話果然不假,上方那人幾日前還頗為溫柔地替自己抹藥,許自己一日休息,今日便這般冰冷生硬。
他伸手過去,将地上的奏折一一打開。
林司衍看第一眼時掃到幾字,隻覺得心中咯噔一下,還是被發現了……
待仔細看了第二遍後便得好笑,那幫何家的走狗是否真的閑來無事?
兩封奏折皆是彈勒蘇泊雲的,一封是彈勒他深夜縱馬,險些傷及百姓,一封是彈勒他與内侍相交甚密,意圖不軌,而那個内侍,應該指的就是自己了。
本朝律法并未規定不可深夜縱馬,“險傷及百姓”,那便是未傷及了,更有權貴當街鬧市縱馬,傷及百姓的,為何不見彈勒?至于“意圖不軌”,更是無稽之談,各大家族誰人不稱贊蘇泊雲高風亮節、為人正派?
一封是小事,齊策日理萬機,不可能會将此事放在心上:一封是污蔑,蘇泊雲家世清白,前途無可厚量,與他這麼個小宦官“勾結”一無動機,二無利處,齊策稍加一想便會知道,那齊策将這兩封奏折給自己看,說明他的目的并不在于這奏折上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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